可是我什麼也不敢說,很多人都說我是個幸運的人,本來隻是一個庶女,卻可以得到爹爹與夫人全部的疼愛,可是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對大姐的愧疚,所以才會加倍疼愛我,那些其實本不該屬於我,可是我得到了,所以可能注定,我應該在他處失去些什麼,就如你大哥,我本來就不該嫁給他,可是我卻在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心動了,我強求來了,可是卻不快樂。”
這麼長篇大論的說完了,馮秋元總算不出聲了,隻是看著華雨兒,華雨兒隻覺得自己額頭青筋不停地抽動,在她想來,說這些有何用?可是回過頭去,卻見對方臉色極是悲淒,一時反而要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華雨兒想要安慰馮秋元幾句,可是也不知從何安慰,頭痛不已。馮秋元半晌無語,最後垂淚說道:“我和你說這些,是想說,你不該強求要嫁入這裏,唉,我看化了,你看的淡嘛?”
華雨兒還是隻覺得摸不著頭緒,可是馮秋元又繼續長歎了一會兒,接著又顛三倒四含糊地說,悔入豪門,不如嫁個凡夫走卒自在雲雲。
華雨兒知她性子並非綿軟不懂得反抗之人,可是突然之間見她這樣思緒混亂,反是心裏隱隱害怕。
華雨兒那裏知道,馮秋元這些天一個人在床上思緒混亂,想起自己與葉青之間的種種,可是又無人可解說,心中極是苦悶,居然硬生生的把自己逼的思覺失調了,她身邊的丫頭雖然也隱隱有覺,可是誰又敢說呢,這時候,華雨兒雖然也看出她不對勁,但一時也不曾想到那方麵,隻是以為馮秋元心裏鬱結,她想勸又無從勸起,華雨兒正在苦惱之時,忽地觸及腰上掛著的香囊,靈機一動,她說道:“大嫂,你可會繡花?我這些天無事,有些想學來打發時間。”
馮秋元正在自傷自歎,突然聽到華雨兒說這樣的話,不由止了淚,神色有些怪異,半晌才輕輕道:“弟妹難不成不會繡花。”
華雨兒微愣,馮秋元看著她呆愣的樣子,不由說道:“女子天生命賤。便是如你我這樣的生於富貴之家,出有從仆,也不可能什麼也不會吧,繡花之類的女紅,我當然自小要學,不過,說起來,弟妹,我還真不曾見過你做什麼女紅之事,便是三弟身上的衣物,小飾,也全是他人包辦的,唉,說起我也是可憐,怎生不是個男兒身。”說著,又嗚嗚地哭將起來。這一下,華雨兒,真的覺得有些大不對勁了,以前馮秋元那裏會是這樣時時哭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