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那些事情,暫時已經不想再去麵對,我隻是想逃離,可卻不知自己還能逃離得多久?或許有一天,等傷口療得差不多了,便會有了勇氣回去麵對這一切。
村裏那麼多人釀酒的,就屬德叔家裏的酒賣得最好。
於是村民們便將家裏的麥子都拉到了德叔家裏,給錢讓我給他們釀,我整好成閑著也沒什麼事,而且釀酒不是那麼無聊,他們救了我一命,為他們做點事情,在情理之中。
於是我收得很廉價的工費,給他們釀酒。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村裏的酒都賣出了名頭來,麥子已經用完了。村民們拿著賣了的酒錢,又去外邊買了糧食回家,渡過了這次危機。
隻是這雨已經連下了一個月,好多地方都漲大水,如果再這麼繼續下,村子也怕是要淹掉了。
這天,嬸子突然拿了一些錢給我,我訝然看著她,不知為何。嬸子輕歎了口氣;“你看這天氣,村子再這麼下去,估計就要被淹了,這裏是我們的家,家底都在這兒,不能走,你是外鄉人,沒必要再留在這裏,還是趕緊離開吧,拿著這些錢。要是堤壩給衝了,想走都走不了。”
我擰著眉看著手裏的這些錢,又還給了她:“我不缺錢,嬸子,你拿回去吧,這些錢還得供下邊兩個孩子上學呢。”
孩子的爸爸媽媽去城裏打工了,留下兩老照顧孩子,日子過得十分不易,我怎麼也不能拿他們這個錢。
嬸子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小魚,你家是哪裏的啊?”
我:“我……我家離這裏其實也不遠。”
嬸子一臉疑惑:“那你怎麼不回去?”
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些我無法麵對的事情,所以不想回去。”
嬸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也真是可憐的,但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我:“嬸子,村裏沒有實施一些政策嗎?比如補給什麼的,安排你們離開這裏,去安全的地方渡過一陣子再回來。”
嬸子嗤笑了聲:“本來是有的,可是村裏的那些個村官,自個兒貪得腰包滿滿的,還去國外旅遊呢,哪裏會管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
“但是你們應該還得找村長說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嬸子:“得了吧,咱也不是沒說過,他們還不是一句話沒有錢?小魚姑娘,你也別替我們想這些事情了,嬸子再勸你一句,走吧,你還年輕呢,不能一輩子都陪著我們這些老人家守在村子裏不是?”
我笑著點了下頭:“我會回去的。”隻是現在還沒有勇氣去麵對現實,我無法接受卓爾離開我的事實。
好在雨連下了一個月也停了下來,趙阿四家裏在小鎮上開了一間酒鋪,我想著一天時間閑著也是閑著,於是便去了趙阿四家的酒鋪賣酒,給他看看店鋪。
一天又一天,時間過得很快,放空腦子裏的一切,什麼都不願意多想。
如果不看店,就幫村民們釀釀酒,釀好了拿到趙阿四的店裏來賣,趙阿四挺義氣的,說也不算我死工錢,酒是我釀的,也是我賣的,到時候賣的酒,就六四分了。趙阿四六,我四。
其實這樣算下來,確實比一個月的工錢多那麼幾千塊。
我拿著這些錢也沒有別的用,拿拿來德叔家的小崽子們買吃的喝的了。
有時候會給村裏攢助些錢,做點有建設性的事情。民們十分純樸,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一直念在嘴裏,對我也更加熱情。
在這裏呆久了,便會忘了城市的喧嘩,有一種似乎一輩子在這裏呆著也挺好的想法。
十月國慶的時候,倆孩子都放假回來了,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倆孩子跟我特別親,雲芝是妹妹,雲清是哥哥,看著他們讓我想到了我的那對同父異母的姐弟,大概哥哥也考上大學了吧。
雲芝與雲清幫我賣酒特別賣力,一天賣的是平時賣的一倍多,這倆孩子嘴特別甜,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有時候沒客人就會在酒館裏拿出作業本寫,我便會從對麵書店裏借本書,翻看著,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還是雲芝將我叫醒,喊我回家吃飯。
國慶第三天,趙阿四來到了德叔的家裏,說找我有話要談。
我倒了酒給他,現在的酒量是越發見長了,一般還真醉不了。
趙阿四年紀也不算大,四十來歲人,家裏有個孩子讀大學,還有個小兒子讀高中,在家裏務農開酒鋪實在捉襟見肘,與老婆商量了一番決定出去打工賺錢,問我要不要這間酒鋪,兩萬塊錢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