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我看不透的深沉,眼裏卻並沒有多少笑意,反而還透著絲絲涼意。
當時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反正隻是彼此利用而己。隻是沒想到,他會失格瘋狂到那種地步。
拿了證,從民證局裏出來,我的心情難以名狀,和眼前這個人的糾纏實在太深了,即使走到今天這一步,卻又莫明奇妙的被綁在了一起。
回去的車上,宋時寒說道:“我們需得盡快出國,不然晚了隻怕不會太順利。”
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於是我點了點頭:“如果手續都辦齊了,我隨時都可以走。”
“明天上午都能辦齊,下午一點的機票,飛往溫哥華。”
看來他都計劃得很完美了,我隻需得跟著他的腳步走,不需要想太多。
這樣也好,心已經太累了,我不願意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隻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現在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次日上午,宋時寒開車過來接我,幫我把行李拎了下去,放進了後備箱裏。將我的證件都交給我了。
“這個你先自個兒拿著,到了機場免得手忙腳亂的。”
“好。”
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吧?真的要跟宋時寒一起出國了吧?三年的時間,究竟能改變什麼呢?我不知道,對未來的一切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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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與幾個要員喝著上午茶,突然接到了沐軒的電話,那端沐軒聲音凝重:“卓少,查到了。”
“等會再說。”說著卓爾掛斷了電話,起身對幾個要員道:“幾位先用著上午茶,有件要緊的事情,我去回個電話。”
“哈哈,去吧去吧。”
卓爾點了下頭,轉身走到了僻靜的角落,給沐軒回撥了過去,沐軒很快接了電話。
“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我動用了許多眼線與人脈,打聽到了與追殺那件事情有關的幾個人,都是幾個社會上不入流的混子,手法低級得很,要錢不要命的。”
“人呢?”
沐軒:“我已經將那幾個有關的人給控製了,剛開始還嘴硬,到後來用了點兒手段,才肯說了實話,是一個外號鋼狼的人與他們接頭,小混子並不知道這背後主使人,於是我又派了好幾個人去劫了那位鋼狼,烤問之下才得知背後的主使人,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卓爾眉頭沉了沉:“繼續說。”
沐軒:“那人就是宋氏集團的大公子宋時寒,他雇了這個叫鋼狼的人,在事發的半個月前就往他的卡裏打了一百萬,這件事情他籌謀了至少也半月有餘。他做得很仔細小心,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來,而且那鋼狼,在道上算得上是個狠角色。”
卓爾抽了口氣,“宋時寒……他還不死心!”
沐軒突然欲言又止,結結巴巴了半晌,“那個,宋時寒他……周小姐……”
卓爾:“口條捋直,還有什麼?”
沐軒深吸了口氣,憋足勁兒才道:“宋時寒與周小姐在今天上午已經登記結婚,現在是合法夫妻。而且他們已經訂了去溫哥華的機票,下午一點的飛機。”
卓爾怔愣了許久,沐軒焦急的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卓少?卓少您在聽嗎?”
卓爾久久才回過神來,神情落寞:“哦……在聽。”
沐軒:“卓少,您要不要把周小姐追回來?我覺得肯定是宋時寒在從中使了什麼手段,才會讓周小姐相信他,跟他走的。”
卓爾:“在B市哪個機場?”
沐軒:“國際機場。”
卓爾掛斷了電話,略顯失魂落魄,腳步浮躁。但他沒有忘記與那幾個要員說一聲,麵上還能勉強維持著得宜的笑容,說著下次再聚。
走出茶餐廳,他開著車上了高架橋,拿著手機的手竟然在顫抖,撥打著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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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宋時寒趕到機場時,已經上午十一點,離登機隻剩下兩個小時,他去買些吃的,我坐在大廳裏等他回來。
突然手機響了,看著來電號碼,眼睛酸澀不己,應該好好道個別的,卻始終沒有勇氣接。
直到電話響了三輪,我顫抖著手接下了接聽鍵,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對誰都不負責,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斷,那就不要再留著念想。
我:“卓少。”
卓爾:“周若渝,你想帶著我的種去哪兒?!”
他生氣了,很生氣,字裏行間的憤怒仿佛恨不得將我撕碎,我膽顫心驚,卻不是因為他的怒火,而是他難掩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