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你會這麼多種語言,難道學一種語言就要把你送去一個國家獨活幾年?”
卓爾:“我確實在很多國家居住過,不單隻是去學習語言。美其名曰,開闊眼界。”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眼界確實挺高挺廣的。”
卓爾:“我記得我十二歲的時候,爺爺把我送去尼泊爾的一個古鎮裏,說是讓我去體驗一下民俗生活。那裏的環境很艱苦,他們不像我們傳承了幾千年的文化,普遍用手抓飯。呆了一年,我實在不想再離開家了,於是我想了一個辦法折騰。”
我了然於胸,這麼腹黑的男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哦?”
卓爾:“我把每個呆過的地方的陋習都帶了回去,堅持當著老爺子在飯桌上,用手抓飯吃了三個月。我媽就急了,說小孩不定性,容易學壞回來。”
我:“你真是壞呀你!”
卓爾:“誰知道,他們專門請了一個教禮儀的老師,天天盯著我學規矩,又整整學了兩年的規矩。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仗啊!”
我眸光沉了沉,斂回了笑:“老爺子是不是罰你了?”
卓爾:“孫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因為孫猴子皮,所以被五行山壓了五百年。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一個人得清楚,不清楚總犯渾,就得付出代價。”
我心情沉重的從他手裏接過了狗子,自語道:“就當是我養的好了,我養條狗總可以的吧?”
卓爾:“可以,軼筠今早出國了,它留下來能陪陪你。”
我:“我調了新的雞尾酒,你要不要嚐嚐?”
卓爾:“就當是飯前開胃酒了。”
我笑著放下了狗子:“你等我一下。”
我走到吧台前,調配新的雞尾酒,卓爾將帶過來的文件拿出來看了起來,似乎想到什麼,說道:“今天過來的那個女人,你和她什麼關係?”
我漫不經心道:“沒什麼特別的關係,就是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生活中遇到了一些困難,想找我借點錢。”
卓爾:“她神情慌亂,明顯一副做賊心虛,如果不是什麼很好的朋友,以後堤防著點兒,最好別再見。”
我想了想說:“她可能是好麵子吧,並不想讓人看到她來找我。”
卓爾:“是嗎?我看不像。學藝術的人,骨子裏都很驕傲,這種人做風大膽奔放,向你借錢,又關係不是很好,我有點看不懂了。”
我頓住:“你怎麼看出來她是搞藝術的?”
卓爾:“我要是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得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卓爾的提醒,讓我多長了一個心眼。現在想來,也確實處處透著古怪。
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過了一段時間安然無事,我便也沒有再放心上了。
日子回到了之前的平靜,我白天學點東西看看書,晚上繼續開店,酒吧門口多了一條狗子,一起幫我看著店。
大家似乎都挺喜歡這小家夥的,見誰都搖尾巴,一點節操都沒有。
有一段時間我報了一個英語班,被卓爾無意中知道了,其實我想瞞著他的,等考了級好向他揚眉吐氣一回。
悲催的是,那之後他與我相處隻飆英語,我聽不懂,他就拆開一個單詞一個單詞拚給我聽,過了好長一段雞同鴨講話的日子,漸漸開始適應。
快速學英語的最好法子,不是去死記硬背那些語法,而是受環境影響,將條件反射,變成非條件反射,從而適應你所在的環境,做出下意識的回應。
卓爾說要真考這些語法,事實上一個純正的英國人也未必能及格。現在我已經能簡單與他用英文交流,雖然遠遠談不上流暢,但大多時候他說什麼我還算聽得明白。
軼筠去英國四個月,時常會打電話回來,看他在那邊過得還不錯,也結交了許多朋友,我就放心了。
有時候跟軼筠通電話,我還能用簡單的英語交流,他很意外,我沾沾自喜了許久。
六月末的一個晚上,酒吧來了一個很意外的客人,她點了一杯酒,卻沒有喝。
直到酒吧打烊,她叫住了我。
周靈秀:“周小姐,我們談談。”
我看著她似乎滄桑了許多,不由得想到了宋時寒,便折身坐到了她跟前。
我:“阿姨,請說。”
周靈秀:“你去看過時寒了沒有?”
我衝她笑了笑:“阿姨不是讓我們早就感情破碎成渣了嗎?再見還有什麼意思啊?”
周靈秀重新審視著我:“你倒是絕情得很。”
我:“承如阿姨所願,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拖泥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