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看到周靈秀帶著保鏢從遠處趕了過來,憤怒道:“去,把宋少帶回去!在這裏鬧像什麼樣子!”
保鏢衝上前將執拗的宋時寒硬生生拖開,宋時寒全然不顧任何後果,也不顧傷勢還未愈的腿,拚了命的想要靠近我。
“周若渝,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給我回來,你回來,你回來……”他痛苦的一遍遍喊著,周靈秀終於看不下去,上前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宋時寒!你給我清醒點兒!!”周靈秀失望的看著他:“為了一個女人,你要把自己弄成怎樣難堪的樣子?你是宋氏大公子,你永遠記住這個身份!!”
“嗬嗬哈哈哈哈……什麼宋氏大公子的身份?”宋時寒嘲諷的長笑了聲:“那不過是你們以為高貴無雙。誰願意去做這個宋氏的繼承人,就讓他去吧!我宋時寒不願意!”
周靈秀氣極,再次給了他一巴掌,怒斥:“你別忘了,你一切的一切所揮霍的,都是宋氏的!拋開宋氏的光環,你宋時寒什麼也不是!!”
“對,我宋時寒什麼也不是,我宋時寒就是你們養的一條狗!我就是一條狗……哈哈哈哈……”
他如魔怔般,早已沒有了理智,我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又清晰的看到他內心的掙紮與痛苦,猶如荊棘將他束縛在腐爛的沼澤,慢慢的沉淪窒息而亡。
他身體被自己折騰得本就虛弱,又加上悲痛過度,閉過了氣昏迷了過去。
周靈秀緊張的叫了聲:“時寒!時寒啊!快,快找醫生,送宋少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莊園的,那雨下了一整夜都不肯停歇,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到天明。
直到上午卓爾過來了,心情顯得很好,在我的跟前坐定,打量了我一眼。
“瞧著你形容憔悴,難道一晚上沒有休息?”
我緩緩的抬眸看向卓爾,他還如往日那般,高貴優雅,麵帶微笑,看著讓人如沐春風。
我嚅著幹澀的唇,從喉間破碎的擠出一句話來:“卓少,有煙嗎?”
“有啊。”卓爾微笑著遞了一支煙給我,點燃。
我從未抽過煙,不知道是不太熟練,還是這煙太烈,被結實嗆了口,咳嗽了好久。
卓爾失笑:“慢慢抽,把煙吸進肺裏,再呼出來。”
我試了好幾次,才習慣了尼古丁的味道。我不敢去想昨天所發生了一切,夾煙的手還在抖個不停。
卓爾突然說了句:“昨天鬧了個大新聞啊,圈子裏可是都傳遍了。宋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跟發瘋似的,在雨中暈倒了,現在還沒醒過來。”
還沒醒過來?我想問,但是不能問,迎著卓爾帶著戲謔的眸光,我狠抽了口氣。
我:“是,是嗎?”
卓爾長歎了口氣,似是惋惜:“宋少那人平時看著那麼驕傲聰慧,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真是可惜,你說他這麼一鬧,宋氏董事會得好好考量一下,他這個繼承人是不是合格了。值得嗎?”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當然不值得,是他太蠢了。”
卓爾咂了下嘴:“是啊,真是不值得。他們母子一步一步算計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嗬……前功盡棄毀於一旦啊!”
我猛然起身說:“我去給卓少沏杯茶。”
卓爾:“好。”
我走到廚房心不在焉,一想到宋時寒現在還昏迷著,思緒便亂如一團麻。
‘砰’的一聲,卓爾那隻平時喜歡的紫砂茶杯打碎在地,我頓時心急腦子也跟著不好使了,伸手就去捧起那些碎片。
直到掌心裏傳來的疼痛,這才讓我清醒了幾分。周若渝,你在做什麼啊?
卓爾聽到聲音走進來查看,“怎麼了?”
看到地上破碎的茶杯,入鬢眉微微蹙起,責備了句:“做事怎麼能這麼不仔細?趕緊收拾了。”
我:“對不起卓少……我,我馬上收拾。”
也顧不得手上還淌著血,我趕緊將碎片掃起來倒進了垃圾桶裏。
收拾完,給卓爾換了個青瓷杯沏好茶,卓爾叫我坐了下來。
他將一張支票遞給了我,我疑惑的看了眼支票,拿了過來,整五百萬。
我:“卓少,這是?”
卓爾淺笑,沒有回答,又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我,吩咐著:“看看。”
我將支票放下,打開了文件夾,是一份購房合同以及房產證明書,寫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