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莫言看著她,眼中已無他人,“靈兒,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有什麼事,盡管說好了。哎,不過你也許不再需要我了,你自己已經足夠強大。”
水靈兒和他相似一笑,以明白彼此心意。他,放下了她,而她,亦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這樣,也好。
從她遇害昏迷醒來的那天,她的心中,已經被齊霄雲裝滿。而那個笑眯眯看著她,輕聲呼喚著她“靈兒,過來,到哥哥這邊來”的男人,漸漸的,從她的夢中走出,慢慢的,身影迷糊了……
門又響起。室內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還有誰,深夜來訪?
駱鵬本來想苦笑一下,忽然忍不住咧開了嘴,大笑起來。他這一笑,室內的幾個本來在大眼瞪小眼的人,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當齊霄雲跟著駱鵬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屋子,開懷大笑的男女。而他那滿頭霧水,特別是看到朱長龍時瞪大著眼睛的樣子,更成了大家想笑的笑料。最後,屋裏個個東倒西歪,隻有喘氣的份兒了。
齊霄雲鬱悶無比:“難道你們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想跟我分享一下嗎?”
水靈兒跑過去,賴在他身邊:“難道你不覺得這裏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很奇怪嗎?”
“確實有點兒奇怪。我更奇怪的是,你怎麼也會在這裏。”
“喏,很簡單。你走後,我和姨媽閑著沒事,就出來走走。一走就走到這了。”水靈兒擠眉弄眼道:“難道你沒發現姨媽現在那樣子,很好笑嗎?”
齊霄雲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夏美琪不知道何時,已經跑朱長龍對麵坐著了,雙手托腮,歪著腦袋打量他。而朱長龍-身邊的那個女人,則一臉警惕的看著夏美琪。
三個人我看著你,你看著我,個個虎視眈眈。
駱莫言則是至始至終都在瞅著齊霄雲,臉拉的老長。雖然心裏已經放下了對水靈兒的情感,可是終究覺得還是空蕩蕩,看見齊霄雲他就忍不住生氣。
齊霄雲幹脆一把把水靈兒攬在懷裏,惡狠狠的回瞪 回去,滿臉的警告意味。
駱鵬看的頭疼,幹脆招呼大家都坐下來。待眾人坐定,他說道:“都到齊了沒?如果到齊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該化敵為友的化敵為友,該傾訴衷腸的傾訴衷腸。”
夏美琪看看駱鵬,說道:“音樂!”
“音樂?什麼音樂?”駱鵬摸不著頭腦。
“傾訴衷腸是不是需要來點煽情的音樂?”夏美琪給了駱鵬一個“你笨啊你”的白眼。
“那種音樂沒有,有小寡婦哭墳的京劇,要不要聽?”駱鵬說道。
夏美琪暴起,對著駱鵬就是一個大爆栗:“還小寡婦哭墳!他還沒死!這個死鬼還魂了!”
駱鵬揉著腦袋,滿臉苦相:“美琪,能不能不要這麼凶?他還魂了又不是我讓他還魂的,你打我幹什麼?”
“你告訴我,你早就知道他沒死是不是?他是不是一直都躲在你這裏?”夏美琪連珠炮說道。
“這些問題你問我幹嗎?你不會去問他自個兒?”駱鵬頭疼不已。
“我問他他能說實話?你沒看見他身邊坐著個妖精?他怕那個妖精,怕的要死!”夏美琪重新回到朱長龍對麵做好,看看那個女人,說道:“靜修姐,是不是?”
那個女人,也就是朱長龍的原配夫人,張靜修。端著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妖精這個詞,應該是長龍對我的昵稱。你怎麼知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更適合叫妖精!搶走了我的老公!現在,我隻不過是把我的老公又搶了回來,這不稀奇。”
水靈兒掙開齊霄天,也跑過去坐下,坐在張靜修對麵,雙手托腮,看看朱長龍,又看看張靜修,說道:“幹爸,這位是您的原配夫人啊?果然是雍容大方啊。”
夏美琪不滿道:“怎麼,我就不雍容大方?”
“哎呦我的姨媽,你和她不一樣。你看看,首先幹爸詐死,把你甩了。這充分說明一個問題,你不如她。”水靈兒眯著眼,慢悠悠的說道。
水靈兒這一席話,說的張靜修心裏十分舒坦。她看著水靈兒,說道:“果然是個機靈的丫頭。”
水靈兒立刻站起身,恭敬道:“多謝夫人誇獎!”
張靜修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跟朱長龍說道:“長龍,我和這孩子投緣,我要認她當幹閨女。”
此言一出,幾個人齊齊一愣,水靈兒早就機靈的說道:“我幹爹 有了,就缺個幹媽。幹媽在上,受靈兒一拜!”
水靈兒盈盈拜倒,張靜修喜的伸手去扶,嘴裏連連說道:“起來,快起來!”
待水靈兒站起,伸手解開脖子上的項鏈,戴到水靈兒的脖子上,說道:“靈兒,這竄祖母綠項鏈,是我的陪嫁,也是我媽媽外婆的陪嫁,今天就送給你!”
水靈兒慌忙重新拜倒,說道:“靈兒惶恐,不敢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張靜修佯裝生氣,說道:“快起來!要不我就生氣了!幹媽送你的,你拿著就是了。”
這邊早齊齊看傻了眾人。那邊桌子上早就“姨媽,幹爹幹媽”的說著話,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其他人統統都是外人。
駱鵬看看駱莫言和齊霄雲,在看看和張靜修說的熱鬧的水靈兒,不由得歎口氣,說道:“霄雲這小子,到底是比莫言要有福氣。”
有了這樣的女孩子當老婆,能不福氣嗎?
要知道,張靜修的祖輩可都是在國外經商的大富豪啊!要不朱長龍能留下那麼多錢財不要,乖乖詐死,跟著老婆跑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