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她走進病房,看到半坐在地的夏雨,心疼地驚叫道:“夏雨,你怎麼了?”
而在另一邊,夏薇被堵在門口,苦苦哀求道:“求求你,讓我進去看看他,隻看一眼就好,就一眼。”
杜鵑冷漠地盯著夏薇,不近人情地說:“不行,袁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除了至親,任何人都不能見。”
“我是他妻子,難道也不能見嗎?”夏薇看向那封閉式厚厚的鐵門,心陣陣抽痛。
“不行,袁老爺並沒有承認你是他兒媳婦。”杜鵑抬起下巴,很是高傲:“袁少之所以這樣都是你害的,等會袁老爺就來了,我想他不會希望在這裏看到你。”
她是第一次見夏薇,算是跟她無冤無仇的,但她就是不喜歡她,也可能處於,杜雙燕在她耳旁說了些閑言碎語的原因吧!
有時候人就是很奇怪,聽多了一個人的壞話,即使沒見過那人,也會產生偏執的看法。
夏薇睜大眼睛,淚眼汪汪地看向杜鵑,好像眼睛會說話似的。
“你不要在我麵前裝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是袁少,我不會吃你這一套。”
夏薇無力地垂下了頭,長長的秀發遮蓋住了她蒼白的小臉。她貝齒緊緊咬著下唇,把快要落下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轉身,搖搖晃晃地踩著虛步離開。
004等人看了於心不忍,可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隻聽命於袁老爺。
一道白色靚麗的人影,速度過快地從夏薇擦身而過,險些撞到夏薇,夏薇不由得駐足回頭。
“姐,袁睿怎麼樣了?帶我去看看他。”杜雙燕穿著一身護士服,焦急地拉著杜鵑。
杜鵑瞪了她一眼:“剛好我要忙,你進來幫忙吧!”
“是是是!”杜雙燕慌忙答應道。
夏薇心又驟然疼了下。
杜雙燕有意地朝夏薇方向瞟了一眼,盡顯得意忘形之色。
她在他們袁氏家族,原來什麼都不是。袁睿沒有公開過他們的身份,他們也沒舉行婚禮昭告所有人,她更是連袁家裏本門都沒有進過,她又何來身份?
夏薇扯嘴笑笑,即使這樣又如何?她夏薇真的在乎嗎?在乎袁家人對她的看法嗎?不,她隻在乎袁睿的人而已,隻要他活著就好。
她失神地往回走,至於怎麼走回病房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坐在病床上,癡癡地發呆。
“碰!”病房的門被一腳踢開。
“夏薇,你眼裏心裏隻有唐一凡嗎?你有看見過你哥嗎?”高揚冷聲吼著夏薇。
“哥?對啊,我哥他怎麼了?”夏薇驚醒地問道。
“啪!”高揚揚手給了夏薇一巴掌,“你哥為了你身上挨了一百零八刀,刀刀深之見骨,你可有看過?你知道他全身上下的刀傷縱橫交錯有多觸目驚心?有多可怕?有多痛嗎?他醒來就堅持守著你,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就想看你平安的醒過來,可你呢?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袁睿,你看得到他嗎?”
“哥,哥,我哥呢?”夏薇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內心說不出的痛和深深的愧疚與責備。
她怎麼可以忽視夏雨,忽視這個自小疼愛她的哥呢。
“他……剛才傷口裂開了,在急救手術室處理傷口。”高揚說。
夏薇整個人又渾渾噩噩地衝到急救室門口,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她覺得自己的心裂成了幾瓣般地痛,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欠夏雨那麼多,讓她怎麼還的清?
低頭,撫摸著手腕上的手鏈,眼淚無聲地落著。
半個小時後,夏雨被推出了急救室。
夏薇衝上去,握住夏雨的手:“哥,你感覺怎麼樣?都是我不好。”
夏雨虛弱地睜開眼睛,笑笑反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我沒事,別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夏薇眼前一黑,人跟著倒了下去。
夏雨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等夏薇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夜,很深很深!
她側頭,借著窗外映過來的雪光,看向另一張病床上的夏雨,他呼吸淺淺的,起伏均勻,睡得很平穩。
夏薇緩緩地,強忍著胸口鑽心的疼痛,坐了起來,在寂靜的病室裏發起了呆。
周圍很安靜,靜得仿佛可以聽到點滴滴答的聲音。
她望向窗外的一輪冷月,突然,手輕腳地下床,鞋也沒穿,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床上的夏雨睜開了眼睛。
她一路小心翼翼,怕驚動其他病人,實際上,這一層的病房,除了夏雨跟她,就隻有袁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