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窒,夏薇呆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她伸手抹眼淚,手還沒夠上去,淚水已經啪嗒掉下來,正落在他唇邊。
袁睿愣了一下,眼神逐漸深邃,手指撫上她淚水婆娑的眼,良久,久得像一顆種子生根發芽:“微微,你醒了。”嗓音是她從未聽過的低沉暗啞。
她抱住他試圖給她擦眼淚的手,咬著唇問他:“我嚇到你了對不對?”
他任夏薇趴在胸口,抬起另一隻手繼續給她擦眼淚,修長手指一點一點撫過她眼角,指間似帶著微顫。
語聲卻鎮定又肌容:“我知道,你會醒過來,你欠我的契約還沒履行完。”話罷卻怔了怔,狀似無意地收回發抖的手,狀似無意地將它們隱入衣袖。
夏薇假裝沒有看到,繼續趴在他胸口,聽著那強有力跳動的心髒。
“微微,你想要一個隆重的婚禮嗎?”
“嗯?”夏薇有點不明所意。
他靜靜的看著她,眸色含著星光,溢出絲絲溫柔:“我說,我們舉行一個婚禮吧?”
夏薇頓時一陣緊張,他在向她表明一些什麼嗎?一個婚禮已經不再單純的是他們之間的合約之內。
“那個,那個,張發財怎麼樣了?他也昏迷了。”
袁睿臉色忽地沉了下來,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別的男人,她蠢到看不出來他在向她表白嗎?當他看著她奄奄一息時,當醫生告訴他,三天若醒不過就永遠醒不過了時。他體會到了什麼叫窒息,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碎了,隨著她碎了。
“他的蛇毒被你吸出來了,他很好。”
“哦,那就好,那,那我去看看他……”
感受到頭頂越來越冷冽的目光,夏薇聲音越來越小,頭埋的低低的。
“不要在我麵前心裏想著別的男人。“
“哦。”夏薇弱弱地回應著。
“微微……”袁睿頓了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是什麼?”夏薇木訥地順著問了下去。
“你就是毒,入了我的五髒六腑,讓我戒不掉的毒。”他說的是那麼的嚴肅,那麼的認真,如海的眸中,蕩著漣漪。
夏薇頓時一陣緊張,全身都僵掉了,像一塊筆直的長木頭。半晌,僵硬的下巴被抬起來,對上他的眸子:“你願意將跟我的合約延長到一輩子嗎?”
“我,我,我不知道。”
夏薇真的不知道,她此時完全理不清自己對袁睿的感情。而且麵對他這麼突然的表白,讓她很是手無所措。
甚至會覺得,他怎麼會喜歡自己?自己有什麼可讓他喜歡的?他是不是病傻了?
“微微,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嗎?”
抬起眼眸,夏薇眼中彌漫著水霧,和袁睿對視著。
他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裏麵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地打量著你,似乎想要看到你的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