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宇太不放心了,她的小未婚妻處處犯桃花,送驀鳶會錦府後,他嘟囔著,“我明日就該找人合八字,定下日子。”
第二日周擎宇果然來了,帶來了城裏最好的媒婆。不過卻出了一件大事,驀鳶與周擎宇命相不合,八字相克。隻有周擎宇娶了驀鳶,就會帶來災難。
周擎宇畢竟是古人,對於這封建迷信很是信服。最後,他下了極大的決心,決定娶驀鳶進門,先不洞房,等兩年之後,因為這便是媒婆所謂的下下策。
兩人的婚期訂在八月初八。
如今是六月末了,周擎宇三天兩頭的往錦家跑,不是給驀鳶送吃的,就是給驀鳶送玩的。他對驀鳶的好連錦文淵那小子都動容了。
驀鳶對周擎宇的好感是有些的,若說愛,恐怕還沒到那份上。一是因為他是古人,二是因為他的妻妾太多了。反正 她不嫁人她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她才收買了媒婆,製造了八字不合的騙局,能拖兩天是兩年,到時候遇到了合適的,就甩了周擎宇。自己應該攢些錢了,不然到時候哪天想跑了,都沒錢養活自己。
想到這裏,她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周擎宇送她的小玩意全都便宜賣了。賣了十兩銀子左右,驀鳶對古代的錢不太了解,感覺有了十兩銀子的私房錢自己腰板硬了,她並不知道,那些小玩意賣個百兩都不成問題。
今天,是驀鳶第一次在古代收到請帖:北平王王妃生辰,宴請各府夫人小姐。錦府是驀鳶和肖紅袖去的,沈冰燕隻是個妾室,不配參加這種場合。
驀鳶上輩子就不是很喜歡打扮,這輩子長得漂亮,更不用怎麼打扮了,一隻梨花簪子別在腦後,鬆散的髻下垂著一綹散發。天藍色的長裙襯得她的肌膚白而柔膩。攙扶著肖紅袖走下馬車。
小文正在府門口迎客,兩個丫鬟細心的攙扶著她。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以前圓潤的臉蛋也瘦得尖尖的顯得她的眼睛更大。衣服垮垮的掛在身上,更顯她的瘦弱嬌小。讓人覺得一陣風就會把她吹走。
驀鳶是真心的心疼小文,所以她今天才會來。
“給王妃娘娘請安……”肖紅袖正要跪下去,小文卻急忙上前來撫,“我與墨,驀鳶姐姐情同姐妹,伯母不必多禮的。”
肖紅袖便被小文攙扶著,受寵若驚的坐在了上首。小文請的人並不多,整好湊了一桌子的夫人小姐,個個都收拾得花枝招展的。
小文與以前大不相同,彬彬有禮,招待著眾人。談笑間總會時不時的為驀鳶布菜。驀鳶見她在眾夫人中應付自如,如魚得水,便更加的自慚形穢了。自己要是她,恐怕連她的一半都比不上。自己不去和親是個正確的決定。
“劉夫人的釵真是別致,襯得您整個人如水般。”小文笑著說道。
那位劉夫人用粗胖的手撫了撫頭上的釵,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卻還是說道,“王妃的釵也很漂亮。”
一邊的婦人也跟著附和起來,桌子上的氛圍立刻輕鬆不少。小文是個交際高手,隻一會兒便與一桌子的女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玩樂著。驀鳶很不適合這種場合,隻低頭吃菜。肖紅袖偶爾也跟著插幾句,更顯得驀鳶格格不入。
有的夫人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特殊的人,遂問道,“這位是哪家的小姐,好麵生。”
驀鳶隻能帶著虛偽的笑說道,“錦家大小姐。”
“哦,就是錦大人的侄女吧。”有個小姐恍悟道。
又有人說道,“錦家的女兒都做王妃了,除了錦大人的侄女還能是誰?”
驀鳶有些尷尬,還好被小文岔了話。過了會兒,小文低聲說道,“姐姐這樣可不好,王爺在人家眼皮子低下,咱們應與各家打好交道,不能給王爺添堵。”
驀鳶有些悶悶的說道,“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那是信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王爺說了,要讓你當正妃的。”小文癡癡的說道。
驀鳶急忙擺手,“我比不上你,更不會做信的正妃,我與周擎宇已經定親了,八月初八就成親了。”
小文看了看杯裏的酒,“我從嫁到契丹後,就受眾人的冷眼,他們最恨中原人,我這個王妃名不符實。還好有王爺庇護,他的妾室若是欺辱了我,他就會怒氣衝衝的去找她們算賬,漸漸的,就沒人敢看低我了,人人都以為王爺最寵我,隻有我自己知道,王爺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他總會說,墨雨那丫頭,本王在她身上總吃癟。然後,他就會不間斷的把你和他的事講給我聽。有的時候他甚至會看著我叫著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我,我隻知道,你在他心裏占據著不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