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燕冷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你不算,必須是文淵,又不是你動的手。”
文淵脖子一昂,“好,讓我道歉可以,那李長青在眾人麵前詆毀我姐姐,也不對,他向我姐姐道歉我便向他道歉。”
沈冰燕本是想著為李長青立威,隻要錦家的長子能咽下這口氣,別人就不能輕視他了,於是問道,“長青,他說得可是真的?你可在別人麵前詆毀大小姐了?”
李長青依然不服氣,“我說得是實事,何來詆毀一說?您看看,您說大小姐是從青樓裏出來的,這是事實吧?她揍……”
沈冰燕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我何時那樣說了?”然後又看看眾人。
驀鳶心下了然,一轉頭,就見錦老爺和一個老頭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便想到,既然沈冰燕用這招整我,那我再用這招整回去。“李公子說得可是真的?沈姨娘,您怎能這樣編排我?”
沈冰燕可是老滑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好似也發現了錦老爺,於是嗬嗬笑道,“大小姐開什麼玩笑,咱們都是自家人,我詆毀你不是詆毀自己嗎?”然後又捅了捅李長青。
李長青倒是個倔脾氣,“姑母,和那種人說話,您也不怕失了身份。”
驀鳶緊緊拉住錦文淵,眯起眼睛,“哪種人?”
李長青輕蔑一笑,“青樓裏出來髒女人!”
驀鳶嘴角微彎,“你大點聲,我沒聽到。”
“我說你是青樓裏出來的髒女人……”他話音未落,便被一鞭子打倒在地。
錦老爺手握皮鞭走進人群,“老夫還沒死,豈能輪到你這等小兒到我錦府撒野!”
沈姨娘急忙說道,“老爺,你誤會了。”
錦老爺一手甩開她,舉起皮鞭又抽了李秀才一鞭子,嘴裏還嚷嚷著,“看我打不死你!讓你再撒野!”
眾人見了,急忙上去攔,驀鳶這一分心,倒是把錦文淵放開了,爺倆一起上,打得李長青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跑了。一場精心準備的宴會,就這樣成了一場鬧劇。賓客連飯都沒吃便都走了,一家人坐在客廳裏。錦老爺還在生著氣,錦文淵也生著氣,見錦老爺不說話,他也不敢說什麼。肖紅袖坐在錦老爺旁邊,沒有一絲表情,驀鳶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倒是沈姨娘,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抽泣著。旁邊的驀雪正哄著她。驀鳶受不了這種低沉的氣氛,於是站起說道,“今天我下廚去做飯,人家都說兒的生日,娘的苦日,應當我下廚,犒勞一下娘親,呃,還有爹。”
肖紅袖“噗呲”樂了出來,“我生你累得要死,和他有什麼關係?”
錦老爺也不幹了,“怎麼就和我沒關係了?我也是提心吊膽擔心著不是?”
驀鳶笑了,“好好好,你們都有功,我多做些菜,免得你們老兩口再打起來。”她的話音剛落,大夥都笑了起來,除了沈冰燕。
驀鳶廚藝不佳,再加上天已經很晚了,隻能做了個她比較拿手的蛋炒飯。
錦老爺嚐了口,點點頭,“不錯,做飯倒是新穎,味道也很好。”
沈姨娘瞥了一眼,“想不到這百花樓裏,還教人做飯那!”她是故意的,就是見不得大房好。
驀鳶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後對錦老爺說道,“爹,女兒這十八年經曆了很多,吃完飯後,女兒能不能和您單獨談談,把女兒所有的事,都告訴爹。”
錦老爺點點頭,未再說話,其實他心裏也有個疙瘩,畢竟自己的女兒是在青樓裏找到的,那種地方,不好。
飯後,驀鳶便跟著錦老爺去了書房。錦老爺進去後就坐下倒了兩杯茶,“坐下吧。”
驀鳶應聲坐下,她知道錦遠錄和肖紅袖是真心對她好的,她不想對他們有所隱瞞,便將自己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錦遠錄聽,“爹,你的女兒是清白的……”
驀鳶講得很詳細,從隨公主進宮,到與皇後的明爭暗鬥,從改名為佳人到與周擎宇的擦身而過。當錦遠錄聽到驀 鳶說道洞房換新娘時,又是生氣,又是唏噓。
待聽到驀鳶隻是在百花樓呆了一天,眼睛突然一亮,“我就說嘛,我的女兒怎麼會是那種人!”
驀鳶嗬嗬笑起來,“爹,你的女兒,絲毫不輸男子。”
錦遠錄連連點頭,“對,我的女兒,決不輸男子!”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然後底下頭,半晌才悠悠說道,“錦長恭,是你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