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軫兒的安全,他斂去了表情:“你是誰,來丞相府所謂何事?”
“來要錢!”
“爹爹,你藏好了沒,軫兒出來找你了!”屋子裏傳出了軫兒的聲音。
文塵眼珠一轉,閃身離開潘丞相的身邊,進了屋子,見軫兒鑽出櫃子,便來到了他的身邊。大人的眼眸即便再清澈也清澈不過孩童,此時這個高自己一個頭的大男孩的雙眸卻和孩童的眼睛一樣,如水清澈,她開始有些不忍心利用了,不過為了自己,為了千家她不得不下手,如果這潘丞相真得在乎這個兒子的話,那麼她就賭對了。
她拔出佩劍,橫亙在軫兒的脖子附近,製止潘丞相上前一步,冷喝道:“丞相關門,不要讓任何打擾,不然……”說著,冷眼瞥了軫兒。
潘丞相算是明白了她的目的了,她來看來不是為了錢,怕是想從自己的嘴裏套出些什麼,隻不過如今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他是絕不會亂說,可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有些不忍心,這女娃兒並不是像是開玩笑。
潘丞相畢竟是個老臣子,這樣場麵怕是也見過很多次,很快便冷靜下,不慌不急地說道:“你有什麼話要問?”
“你為何要出賣景國!”
潘丞相一時不解,他何時出賣了景國:“本丞相從未做過對不起景國的事!”
哼!文塵冷哼一聲,冷冷地望著他:“你大可不說實話,隻要你不想要這個兒子了。”劍往脖子處又挪近了一些,“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你說,當今聖上可是好皇上?”
潘丞相縱然沒有想到她還會這般問,若說不好,萬一這時他們那邊的人,那麼自己豈不是要牽累這一家子了;若說好,如今的皇上,他還真不奢求他能治理國家,每每上朝替意見,都被擱淺了。
文塵望著那皺紋滿麵的臉,變幻著表情,有著不舍,又有著不甘心,最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不好!”
“怎麼不好?”
“哎!”潘丞相竟然歎了口氣,“亂!”
文塵怕他是在耍花樣,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
“那我尚且問你,當朝哪些人為廉?”
潘丞相搖了搖頭,他不能說啊,這眼前之人是好是壞,還分不清,是好,無妨,若是壞,那麼他豈不是陷那些忠臣於不義之地。
“這偌大的朝堂,竟然沒有一個是清正廉明,這景國怕是要滅了!”文塵也不怕被人抓著把柄,畢竟現在身為一個人,並不需要顧及多少,她要的隻是從這潘丞相口中套出些話。
“修得胡說!”潘丞相怒吼了一句,即便這景國真不行了,也由不得一個小丫頭來說話。轉而歎了口氣:“姑娘,朝堂這些事還是莫要問的好,免得惹來殺生之禍!好好的活著便是最好。”
“如今,我劫你兒子,你可會放過我?”他說的話,讓人容易心軟,可文塵明白自己一定要穩住心態,不能被人給欺騙了,即便他真是好人,那麼現在也要做做樣子。
“隻要你不傷了軫兒,怎樣都行!”一提到兒子,潘丞相的聲音就更是慈祥,軫兒雖傻,可這時他與自己的愛人的結晶,他答應過芳兒的要求,會好生照顧軫兒,若是軫兒出個萬一,他真得沒臉去陰曹地府見芳兒了。
“怎樣都行?”文塵輕笑了聲,聲音了卻帶了冷冷的邪氣,“我要你造反,你可願意?”
造反!潘丞相完全沒有想到這女娃子竟然安得是這樣的心,造反與打仗有何區別,苦的都是黎明百姓呀,如此他寧願負了芳兒,也萬萬不能答應,大義凜然地說道:“本丞相絕不允許你們造反!如此,陷於黎明百姓水生火熱之中事,我絕不會幹!”
“好一個為了黎明百姓!”文塵冷傲地說道,“別說些這些有得沒有,若為了百姓,那麼是誰在挑起戰爭,若為了百姓,卻殘害忠良,若為了百姓,你們這些人怎不站出來說話,我看,你們是為了自己!”
文塵的話如棍子一般敲在了潘丞相的頭像,的確,他更多的是為了自己,所以在千將軍家遇難之時,他在家躲了很久,隻為了劃清點界限,即便心裏知道他們可能是被冤枉,可為了家,為了自己的私心,害了這麼多人,好在那娃兒是救出了,也算是對得起千將軍了,至少留下了一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