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管家一聽有人尋他,直起腰,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小個子,黑黝黝的皮膚,這臉也有些麻,而且好像還不是這王府中人,皺起蒼眉,沉聲道:“你找錯地方了,這兒怎會有千府的人!”
“真不在這兒?”簾塵反問道。
“如果沒事,別礙著我幹活!”說著,又彎下腰去澆花拔草。
看來這千管家沒有認出自己,這樣甚好,簾塵微走了幾步,而後喃喃而語:“那宮女姐姐明明說是到這兒來尋那千管家,難道是她們搞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同時還不忘裝模作樣地撓了撓頭發,在旁人看來似乎相當的煩躁。
那千管家也並沒有真正的在拔草,他正豎著耳朵呢,恰好聽到了簾塵說的話,便抬起頭喊道:“小夥子,過來下,幫我把這桶水給提到屋子去,我腰閃了。”
簾塵扯起嘴角笑了笑,成了!
她轉過身打量了下千管家,隻見他側著腰用手撐著,好似真閃腰了一般,便小跑著過去,提起拿桶水,跟在千管家的身邊。
待得到了一屋子後,千管家望了望四周,而後闔上了門,厲色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那送菜的人。”
“那你是怎麼進到王府中來?”
“送菜就進來了!”
千管家掃視了下簾塵,而後問道:“你說那宮女姐姐是何人?”
簾塵眨了眨眼睛,喜悅而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是皇後娘娘的婢女哦!長得跟仙女一樣。”
皇後,是簾塵大小姐讓他來找自己?近兒個自己也從尚書府裏的賓客中得知,簾塵小姐被陷害了,哎,天要亡千家啊,想著想著兩眼就犯了花。
簾塵把千管家的神色一一不落地看在眼裏,如果說那千管家是內鬼,那隻能說他現在還在一個陌生人之前表揚,可謂是心機深厚啊,反之,隻能說明這千管家對千家是念念不忘,來這尚書府怕也是為了千家。
“老人家,你還沒告訴我,那千府管家是不是在這尚書府?”簾塵表示地有些急躁,好像是宮中有什麼急事要傳達到管家這兒。
“我就是!”
話音未落,簾塵就嘟囔了句:“那剛才怎說沒有?”
“那宮女找你所謂何事?”千管家急迫地說道,過會兒這屋子就會有人來打掃了。
簾塵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交到千管家的手上:“這是他們讓我轉交於你,你趕緊看看,有什麼話,我給你帶回去,那宮女姐姐今兒個傍晚還會出來。”
千管家看了幾眼後,認出了那是簾塵的字跡,便也相信了這個小個子的話,他從懷裏掏出一小包裹,交於簾塵的手上:“你一定要把這些交給娘娘,最好是混進宮親手交於娘娘。”說著,又掏出了把碎銀,“這是老奴積攢下的銀子!”
簾塵趕緊擺手,她怎麼好意思要千管家的錢:“老人家,那宮女姐姐給了我大大的銀子,你的我就不收了,我會送到!”
看著他誠懇地語氣,千管家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家是住哪兒?”
“城南破巷子第五間,門口有個倒了的圍牆。”簾塵如實說道,她理解這千管家的不放心,畢竟他不認識現在這裝扮的她,“老人家,你放心!”
“我要走了,等呆會天亮,就麻煩了!”簾塵透過窗子往外看了幾眼,而後將小包裹放進了懷裏,想了想,又說了句,“老人家,你自己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