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雕欄玉砌應猶在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雕欄玉砌應猶在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夜幕下，平兒站在空曠的庭院裏，望著此景，臉頰上兩行清淚落下，這偌大的屋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老爺，夫人，奴婢無用，沒照顧好小姐，奴婢對不起你們的囑托。”
話語落，平兒抽出了腰上的佩劍，正待抹向脖頸之時，“叮！”一顆細小的石子打在了劍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那震動使得虎口發痛，一鬆，劍落在了地上。
“平兒姑姑！你果真在此。”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小王爺，藍色的錦袍在月光下，泛著一層光，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飄逸。
平兒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聲色有些哽咽：“小王爺，你怎會來此？”
黎昊拾起地上的劍，遞於平兒：“回府未見你，聽府中下人說你傍晚離去，想你應該回來此。”他撒謊了，至從上次回到那林中，見屋子化為灰燼之時，她的神色就從未好過，所以他偷偷找人跟著她，以免出了事。好在今日，他動作快，不然……
“塵兒她在皇宮！”
平兒難以相信看著黎昊，欣喜地說道：“真的嗎，真的嗎？”可未待黎昊回答，她的聲音又變得異常失望低沉，“小王爺，你不要安慰我了，小姐她怎麼可能回皇宮，即使回得去，她又該怎樣生存下去。”
“她還是皇後！”黎昊如實地說道，其實他也難以相信竟會在宮內見到簾塵，初聽說皇後自縊死了，悲憤異常，接著在街頭看到那卑微的聲影，心痛了，更希望她離開了這悲苦的世界，後來見她所住的地方又化為灰燼之時，心裏又一陣糾痛，而進宮時，他又聽說皇後還活著，他就不知道改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大喜大悲交織著，反而變得異常平靜，隻是真當看見簾塵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驀然發現，心裏是異常希望她活著，隻要活著就可以。隻是，她變得不一樣了，至少眼裏多了一份疏離，對他也罷，對皇上也罷，都一樣了，“她過得很好。”
平兒點了點頭，小姐她過得好就行，她隻要小姐好好的活著，至於家仇，她願意代替小姐，聰兒，她也不想去找了，從小王爺的口中得知，他們府上是有個這般大的孩子，隻是被送走學藝去了。這樣就好就好。小姐，過得好，少爺，過得好，這樣就是最好了。接下來的路，她一個人走。
黎昊望著平兒眼中變幻莫測的神情，也猜知了一大半，遂開口：“平兒姑姑，不要一個人去冒險，塵兒她不會同意。”即使他也想著塵兒好貨活著，可萬一平兒姑姑出事了，那麼塵兒會傷心萬分。
平兒搖了搖頭：“小王爺，小姐她不應該活在仇恨之中，她該有好日子。”
黎昊點了點頭，又搖頭：“姑姑，你應該最懂塵兒，家人於她是多麼的重要，如若她沒有親自手刃仇人，會內疚一輩子，永遠活在愧疚中，再也站不起來。”這樣的塵兒，其實活著有些悲哀。
想想，他自己也好糾結，既想她隻要活著就行，又想她能夠好好活著，如若不行，不如……
他自嘲了下，這些都是他的想法，塵兒她究竟怎樣想，他其實不得而知。
“小王爺，奴婢想要見小姐，不知？”平兒遲疑地說道，生怕得到的是否定。
“嗯，明日皇後會出宮，到時候會來府上找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