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戲中戲誰是戲子(2 / 2)

“冤枉啊,冤枉啊,我們楊家從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宋朝的事!”(此宋朝非彼宋朝)一下子,便有很多聲音齊齊地含著冤枉。

“何來冤枉你!你可看好,通敵叛國。”

聽到結束,簾塵心裏波濤洶湧,這不是他們千家的翻版嗎?都被扣上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戲裏的故事是咎由自取,那麼,他們千家呢?

“其實吧,他們還真得和戲裏一樣的,你聽說了沒,千府當年真的有……”隻是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簾塵一個字都未能聽清楚。

當年,千府,究竟做了什麼?

戲完了,人散了,沉浸在思索中的簾塵並未發現,那唱戲之人已然走到了她的麵前,“姑娘,這出戲,可好聽?”

或許是說著無心,聽著有心,簾塵心下一驚,難不成被人認出來了,她倏地抬頭,發現站在眼前地隻是一個陌生人,身著青色長衫,洗得有些發白,腳上羈著的鞋子也有些破舊,看似很普通,可整個人煥發出高雅的神采,頗有仙風道骨之塵。

簾塵淺笑道:“好聽,不過先生的口技更更略勝一籌。”

“謝謝姑娘的誇獎,後會有期。”而後便提著他的道具消失在人群之中。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簾塵咀嚼地他的話:“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難不成她真的認出了自己。

“姑娘,這個怎麼賣?”頭頂傳來一陣清冷聲音,將簾塵的目光與思緒拉了回來,她倏然地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發絲用一個淺色發冠挽著,身穿一襲寶藍色海馬踏雲紋的直綴,腰間束獅紋玉帶,腳踏皂靴。

嗬嗬,今天運氣真好啊,簾塵默想著,沒想到還能碰到他。

“皇……”那人震驚地叫了出來,卻被簾塵的聲音蓋了過去,“黃?公子,抱歉,這兒沒有黃顏色的了,隻有這串藍色的,你看,還不錯吧!”說完,簾塵拿起那串符節,晃了晃,“喏,50文錢,最後一個,便宜給你!”而後直接地塞到了那人的懷中。

“皇……,塵兒,你怎麼……”那人拿著那串藍色的符節,心中五味交雜。

“公子,你認錯人了。”而後並未去理他,對著街上的行人吆喝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那人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簾塵的手中,心疼卻有些不舍地說道:“離開,越遠越好。”

“謝公子,公子真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啊!”簾塵不停地磕首謝恩,她不能仰頭,不能讓他看到她流淚了。

那人低頭望著跪在地上人,心痛如刀絞,他寧願聽到的事實是,她躺在了那冰冷的皇陵中,而不是出現在這街上,卑微地活著。她當初是何曾的明豔,何曾的高傲,天與地的差別,她究竟是怎麼度過來的,隻是,現在他,幫不上忙。

也許,當作陌路人是最好的,於她而言。

那人握了握簾塵塞在他手中的藍色符節,便抬腳離開了。頭也不會回,即便很想回頭,他都忍住了,他不能給她帶去災禍。

感覺到他離開,簾塵方才抬起頭,望著那藍色背影,流淚了。

她不是多情的人,可為何心裏總會裝著倆個人,她第一個喜歡的便是他吧,在她哭的時候,那個會逗她笑,在她無聊的時候,會陪著她瘋,陪著她爬樹翻山,替著她背下一個又一個的黑鍋的人兒,現在隻能當作陌路人了,他們錯過一次了,再次遇見的時候,還是錯過。她回不去了,回不去成為他嫂子前的時光了,隻是她依舊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選擇了那個她認為是愛的男人。

隻是,結局有點悲。一切都沒有她曾經想的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