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拉住了白沙的手腕,“我和你一起。”
白沙緩緩說道:“不急,二狗屍骨未寒,先讓他入土為安……我不是去拚命,你放心。”
鄭芝龍這才丟開了白沙的手,任由其離去。
不一會兒,每艘船都收到了最緊急的命令,馬上召集最精銳的船員集合,而每一艘船的帶頭大哥全部在白沙和鄭芝龍的戰船集合。
————
島上的方向,有幾個船員已經將棺材買了回來,送上了戰船。
白沙將二狗的屍體親自放進棺材安頓好,然後將棺材板合上。
“大彪、杜舉、邱天、夏天出列,替二狗抬棺送行!”白沙一字一句的說道。
沒有多餘的儀式,也沒有滿天飛撒的錢紙,被召集出來的兩百多位精銳船員全部跟在後麵為二狗送行,白沙和鄭芝龍則是一左一右帶路。
島上的大多數人都看見了岸邊的異動,不知道這支船隊想要幹什麼,直到棺材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麵對如此強大的隊伍,沒有人膽敢在街上瞎逛,紛紛擠在兩邊嘰喳低語。
兩百多號人離開船隊,向著島上進發,領頭的白沙在經過李劍所居住的小店時也未做停留,隻是眼中露出的凶光連兩邊的路人都躲避不已。
白沙要將二狗安葬在小島後麵,就安葬在風雷堂一戰戰死兄弟的墳墓旁邊。
人群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小島的反麵,白沙親自替二狗挖好了墳墓,然後說了一句:“是我親手葬送你。有其他的兄弟作陪,希望你不再孤單。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仇能報,債主還活著。李劍!戴宗!”
所有兄弟輪流捧土,一人一把土,沒多久一個小山包就出現了。
二狗入土為安,新墳未古,新墳又起。
兩壇孫二娘家的酒水,一壇祭奠無辜被殺死的二狗,一壇則是為殷痣準備的。
眾船員輪流祭拜二狗,白沙則是提著一壇酒走向不遠處的茅屋,他想的很清楚,他要請殷痣出手對付戴宗,別說是加入船隊,什麼條件白沙都會答應。
白沙走的很沉重,來到茅屋前麵的時候大聲說道:“白沙求見殷痣前輩!”
屋裏麵沒有一點動靜,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在。
白沙聽得很清楚,屋子裏麵明明就有細微的鼾聲傳出。
“如果前輩肯出手幫忙,白沙答應你可以加入我們的船隊。”白沙不甘心,繼續出口說道。
屋子裏麵的鼾聲並沒有被白沙的喊話中斷。
這麼多人,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瞌睡再大的人也應該被吵醒了,可是屋子裏麵的鼾聲依舊。很明顯,邋遢老頭裝作沒有聽見白沙的話,呼呼大睡。
殷痣根本就不見白沙,白沙連求人做什麼事都沒有機會說出口。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平常時候,白沙一定會死皮賴臉的使用激將法,或者直接闖入殷痣的房間,不過現在他卻不想這樣做,他不知道殷痣和戴宗究竟誰更厲害,受牽連的人已經不少了,幹脆少牽連一個算一個。
白沙輕輕的將酒壇放在茅屋的門口,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鄭芝龍遠遠的看見白沙吃了閉門羹,大概知曉殷痣不會出手幫忙,便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來安排。”
白沙大手一揮,瞬間四下安靜下來。
“你們之中,有人認識二狗,有人也許不認識,不過這都不重要。二狗被殺害了,就在我所在的戰船上被殺害了,而我卻一點有沒有察覺……有人再三番五次的挑釁我們,他的名字叫做李劍,你們告訴我該怎麼做?”
“殺死李劍,替二狗報仇!”船員們的聲音整齊劃一,震懾長空!
鄭芝龍走出一步,道:“實話告訴你們,李劍身邊有一個高手,也許我和白沙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們需要人海戰術,需要大家的幫助,此行一去,生死難料。如果現在還有想要退出的船員,可自行離去不負任何責任。”
船員們沒有出聲。
“他娘的,誰也不許離開!今天由我帶頭,必須殺死李劍!”白沙大聲說道。
“殺死李劍!”船員們群情激憤,誓死跟隨白沙行動。
兩百個船員加上白沙和鄭芝龍為首的頂尖力量,就算戴宗有三頭六臂,都不能將這麼多人打敗,白沙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將二狗埋葬,其實內心是有所打算的。
白沙要讓對方知道,這麼一支龐大的船隊停靠在岸邊不是擺造型的,他的力量超乎想象。
量的改變引發質的改變,戴宗再高,也沒有兩百位船員這麼高!
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二狗是戴宗殺的,不過如果現在還要講求證據的話,白沙也就不是那個白沙了,寧可殺錯也不放過,況且白沙知道不會殺錯,李劍和戴宗必須死。
今天這個島上,注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