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見狀,忙給她倒了一杯茶走了過去,“怎麼了你?”
唐紫淑喝了一口茶,道,“沒事,可能是著涼了。”
吳銘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再多問,而是把茶杯遞給她,就向銘王府外走去。
剛剛唐紫淑還在慶幸,多虧她的肚子不爭氣,沒有懷上楚文蕭的孩子,可是現在她是為何嘔吐不止。
再次單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心裏忐忑不安了起來,不會是真的懷上了吧?
雙眼的淚水,慢慢滾落而下,回想起在蕭王府最後一次和楚文蕭發生關係,是在孫雪嬌設計陷害之前,換句話說也就是三個月之前。
可是她在牢房裏這三個月的時間,為何沒有孕期反應呢?
難道是在牢房裏,她習慣了牢房裏的味道,沒有外界的因素使她嘔吐?
可是這個解釋好像解釋不通,再次摸著自己的小腹,三個月,為何她就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雖說肚子沒有凸起,可是這三個月她都沒有來紅,她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扯回了思緒,她木訥的邁開了步子,向房間走去。
這個孩子,她不能要,她絕對不能給楚文蕭生孩子,她絕對不能給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
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見吳銘領著太醫走了進來,她的心咯噔一下,要是真是有了楚文蕭的孩子,她該怎麼辦?
吳銘見太醫把完了脈,開口問道,“她得了什麼病嗎?”
太醫搖了搖頭,道,“不是,她是有喜了。”
聽到了太醫的話,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唐紫淑怔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當她反應過來時,正對上了吳銘那雙充滿了好奇的眸子。
收回了眸子,唐紫淑的眼神在別處遊離,遊離中,充滿了無奈和無助。
吳銘見狀,也不再注視著她,而是把銀子遞給太醫,隨後說了句,“有勞了,我送你出去。”
太醫拱拱手,道,“王爺留步,老夫自己走便可。”話落,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見太醫走了,吳銘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唐紫淑,隨後也轉身走了。
唐紫淑從蕭王府逃走了,楚文蕭的心裏又開始煩躁了起來。
她離開口,楚文蕭又開始獨自一個人在房間喝酒,似乎要用酒精麻醉自己一樣,似乎要在醉酒之後忘記唐紫淑,可是他卻忘不掉,真的忘不掉啊。
每次喝了酒,唐紫淑的那張臉,她的一舉一動就更加的清晰,就好像她就在他的眼前一樣,讓楚文蕭碰不到摸不著。
焦急而有些急促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
楚文蕭抬眸向門口看去,見吳銘來了,道,“你怎麼來了?”
吳銘坐在凳子上,看著楚文蕭,道,“文蕭,你的妃子叫什麼名字?”
楚文蕭喝了一口酒,道,“你什麼時候對本王的妃子感興趣了?”
“不說算了,我去問別人。”話落,吳銘起身就要走。
隻聽見楚文蕭開口說道,“她叫唐紫淑。”
楚文蕭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吳銘,再次開口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府上有個丫鬟,是我在明月閣贖回來的,你明日過去看看是不是她,她也叫唐紫淑。”話落,吳銘就邁開了步子離開了。
吳銘有那麼一點印象,就是唐府的千斤,名叫唐紫淑嫁給了楚文蕭。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唐紫淑是不是就是那個唐紫淑。
在沒有確定之前,他也隻能讓楚文蕭去銘王府看一看了。
回到了銘王府,見她的房間還亮著燈,便輕推開門走了進去,“還沒睡?”
唐紫淑聽到了吳銘的聲音後,就向門口看去,剛想說什麼,見吳銘的身後又走來了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那就是楚文蕭。
看著唐紫淑一直在看著他的身後,吳銘轉身看了一眼,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明天再來嗎?”
楚文蕭一邊推開吳銘,一邊開口說道,“走開。”話落,就徑直走到唐紫淑的麵前,咬著唇,楚文蕭的那雙眸子中滿是冷漠。
他那麼在意她,她怎麼可以再逃?而且唐紫淑還是不止一次的逃走,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不知道是借著酒精的作用,還是唐紫淑的逃走讓他很氣憤,楚文蕭抬起手狠狠的抽了她兩個耳光。
他的力度著實不小,唐紫淑被他抽到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熱。
見吳銘的那道影子近了,楚文蕭揮手道,“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話落,蹲下身,將唐紫淑從地上拉起來,雙手攥著她的衣服領子,咬著牙說道,“唐紫淑,是不是我挑斷你的腳筋,你就不會再逃?是不是?”話落,楚文蕭再次抬起手抽了下去。
唐紫淑的後腰撞到了凳子上摔在地上。
“孩子。”
聽到吳銘的這一聲吼,唐紫淑含淚搖搖頭。
可就在楚文蕭想要再給她兩巴掌泄憤的時候,忽然見唐紫淑的身下漸漸的出現了一片殷紅。
“紫淑。”
他焦急的喚了一聲,蹲下身去扶她。
唐紫淑推開他的手,道,“別碰我。”
“紫淑,你怎麼樣,紫淑。”
唐紫淑忍著痛,情緒有些激動的吼道,“我叫你別碰我,你滾開。”
這時,吳銘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文蕭,道,“她不讓你碰她,你聽不見嗎?”話落,橫腰抱起唐紫淑,平放在床上。
看著她那痛苦的表情和悲傷的雙眸,吳銘開口問道,“紫淑,你怎麼樣?你要不要緊?”
轉頭看了看地上的殷紅,又看了看表情十分痛苦的唐紫淑,開口說道,“紫淑,我去給你請個太醫吧。”
見吳銘轉身就要走,唐紫淑忙拉住了他,輕搖了搖頭。
兩個不同的聲音一同傳來,“紫淑。”
唐紫淑看向楚文蕭,又看著吳銘再次開口說道,“這個孩子,我不需要。”話落,便無力的垂下手臂,暈死過去了。
吳銘見狀忙轉身向外跑去,去給唐紫淑請太醫。
看著地上的殷紅,又看了看暈死過去的唐紫淑,楚文蕭後悔莫及,這個孩子要是真的沒了,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的,他成了一個罪人,一個殺死自己孩子的罪人。
如果他的情緒不這麼激動,不和唐紫淑動手,或許問為她過的怎麼樣,或許關心關心她,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在原地默立了許久後,楚文蕭才邁開了步子,向床邊走去。
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她的手,楚文蕭一聲接一聲的道歉,“紫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殺了我們的孩子,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就在此時,吳銘帶著太醫回來了,一把把楚文蕭從床邊拉起來,怒道,“你給我走開。”
現在的吳銘才知道他為何在深夜裏看見無處可去的唐紫淑,又為何在明月閣看見她,為何她的那雙眸子中滿是傷悲,原來楚文蕭是這樣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