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朝富庶,貧富差異重,對於上層來說,**米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老實說,為米粒去殼的工序一直都相當繁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決定了精米的價格。假如寧毅真的做好準備,將擂子這些東西弄出來,由於擂子的技術含量不算高,固然不能十年八年的盈利下去,但以寧毅的能力,短期內大賺一筆卻是非常容易的。此後這種碾米工藝擴張開來,精米的價格下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在眼下,卻有相當的麻煩。
“……如今我朝雖然富庶,窮人也不缺生計,但畢竟是在打仗時期,後勤極為緊張。若是遼亡之後,金人再有威脅,這緊張也就會一直延續下去。此時若將精米的價格壓下去,家境稍微殷實者也以此為食,米糧的短缺恐怕就會變成一個問題。因此希望立恒將此物暫時封存……”
這倒隻是寧毅感興趣的其中一項,秦嗣源既然開了口,寧毅也就將此事作罷。而在其它的事項上,除了在江寧就曾有過的高度酒,他的布置隨意而閑散,沒有多少人能看出他的意圖來。總之,對於開始熟悉起寧毅這個人的覺明、堯祖年等人來說,這個原本有著眾多在別人麵前露臉機會的年輕人從那以後,就奇怪地銷聲匿跡起來,在汴梁這個複雜的大圈子裏,做起一些旁人看不懂的小事情來。
同樣的疑惑,在汴梁另一端,礬樓的第一花魁李師師的心中也正有著,特別是當冬日到來,汴梁城中文會興盛的時候,她偶爾想到那個名字,就愈發感到迷惑。
五月多寧毅從汴梁離開時,她就在關注山東的各種事情,後來聽說了整個事態,她心中很難說出是個什麼感覺。然而當八月底寧毅從山東歸來,除了見過她一次,算是給朋友報個平安,此後的幾個月裏,寧毅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汴梁的諸多盛會場合中。她知道這個同鄉在汴梁,也知道他非常厲害,但就像空氣一樣,他就那樣消失掉了,每每想起,就愈發疑惑。在這樣多的人如此盡情地展示著他們才能的盛宴中,那個人……到底在幹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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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暖的房間,隨著房間主人打開窗戶,將一絲清冷的空氣放入房內,空氣中響起的,除了無聊得不著調歌聲外,還有嬰兒湊趣的叫聲。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堅持鍛煉!身體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啊啊啊……哇哇哇……”
床上穿的像顆球一樣的小嬰孩坐在那兒揮手,咿咿啊啊的叫著,顯示著他的好心情。從床上下來的女子還在扣著衣服的扣子:“還沒好呢還沒好呢,我還沒穿好衣服,不要開窗戶了相公,冷到曦兒怎麼辦……”
“蘇檀兒你這麼慢怎麼出來混飯吃。我家寧曦才沒有那麼嬌生慣養,對不對?”
房間裏,用作取暖的火爐中,不久前才在這片天地上第一次出現的蜂窩煤還在燃燒,上麵的水已經很熱了。寧毅抱起起床後也不怎麼哭鬧的孩子時,小嬋與娟兒已經端了水盆進來,摻了熱水之後,擰了毛巾給寧毅,寧毅在臉上敷一敷後,趁著還熱,按在嬰兒的臉上給他擦了一陣。
對於父親的這種折騰,寧曦哇哇大叫,幾乎哭了起來,倒是擦完之後,臉上紅彤彤的像個蘋果,待到小嬋將委屈的孩子抱走,寧毅才搖了搖頭:“熱一點有好處啊,居然還敢反抗。”隨後才過去給自己洗臉。
蘇檀兒便走過來,點點寧曦的臉蛋:“爹爹太壞了,對不對?”
“說我壞話我已經聽到了。”
“哼!”
獨立出來之後,一家人的感覺,到得這兩個月方才成型。事實上,當寧毅才從梁山回來時,家中的感覺,還是沒有這般熱鬧的。蘇檀兒習慣了早熟、管理一個家庭,小嬋等人也早就熟悉了一個大家族的步調。規矩要森嚴,主人要有威信。特別是寧毅離開,為蘇家複仇,蘇檀兒支撐起一個家庭,也愈發需要對家人的約束力,最初的那段時間,她們擔心寧毅的安危,又要適應新的地方,日子……是過得有些悶的。
寧毅回來之後,一切方才改變。
一個家庭,總得有一根這樣的主心骨。他回來之後,檀兒等人才真正算是有了個依靠,在眼下的世道上,這種感覺格外明顯。隻不過,也因為寧毅的回來,一切又變得似乎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太多。
寧毅在規矩上並不太講究,雖然在這個家裏算是“老爺”,但在家裏,眼下隻有二十幾歲的他沒什麼架子。有時候帶著孩子轉,開開妻子、小嬋等人的玩笑,對於新來的下人也都是和顏悅色。雖然在這家中的、從江寧跟來的一些仆人多少都知道寧毅的厲害,但兩三個月的時間下來,整個家庭的氣氛幾乎變成了與江寧蘇家截然不同的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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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從溫暖的生活開始一段新的劇情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