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眾人議論一陣,首先開口定調的,還是方百花,“終究是大彪這邊過分了,影響很壞,接下來要怎麼善後,大家說一說吧。”她這話終究是在給劉西瓜解圍,霸刀營不對,那是肯定的了,你們就說怎麼辦吧,人家這邊接下就是了。
方百花這樣說了,旁人便不再在給事情定性上說什麼,就算厲天閏等人對霸刀營有嫌隙,畢竟也不可能說霸刀營因此是想要造反。一旁右相祖士遠其實也已經到了,他算是比較親霸刀營的,清了清嗓子,首先道:“包天師的家人,還是要好好安撫的,下葬要隆重,霸刀營應該對此負責到底,此事雖然是場意外,但霸刀營不對在先,若是要消弭這場誤會……”
此時包道乙的一名私生子也正在現場跪著,哭著嚷道:“哪裏是意外,她們霸刀營原本就針對我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沒人理他,一旁石寶皺著眉:“這誤會怎麼消,難道讓大彪給人打一頓?”
“殺人償命,他劉西瓜……”
“住口!”
婁敏中對鄭彪擺了擺手:“不依不饒就不對了……”
“這事情壞了規矩,責任還是要負的。霸刀營如今的一切職銜,先得停了吧……”
“如今內憂外患,霸刀營的監察之責不能下,其它職銜,可酌情削減。”
“若是霸刀營再憑著監察之責張揚跋扈呢。”
“我為劉家妹子擔保。”
“身為太子,此時金殿議事,不要再有這種兒戲徇私之言!”
此時金殿之中,由於之前的些許嫌隙,厲天閏算是比較針對霸刀營的。單罵一頓沒什麼意義,眼下削去實權,到了以後,政治聲望自然就低了。婁敏中、鄧元覺基本也是居中或者偏讚成的態度,盡管婁靜之對劉西瓜追求已久,但眼下婁敏中應該是覺得沒戲了,同時也感到霸刀營的超然地位有些太過。
石寶平時對包道乙就沒什麼好感,但他也犯不著為霸刀營出頭太多,倒是皇子方傑為劉西瓜說了句頗為義氣的擔保話,然後就被邵仙英和方百花一齊罵了。一時間殿內各種說話,輕輕重重的飛來飛去,這是在戰時,霸刀營負責的城內監察職銜地位超然,說到後來,還是方七佛開了口:“監察之職要去,但正是用人之際,改為暫代吧。大彪,你可有話說?”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劉西瓜一點表態都沒有,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方七佛這才主動發問。他的麵子終究不能不給,劉西瓜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像是做了決定:“佛帥,寧毅寧立恒……可是在你手裏?”
方七佛眯起了眼睛,殿內的其他人都有些為之皺眉:“是又如何?”
“我要保他。”
“開什麼玩笑!”方七佛目光冷了下來,上方的方臘都嚴肅了麵容,提醒道:“大彪,有些過分了。”
鄭彪嚷道:“你置我師父於何地,欺人太甚!”
“我為何不能保他!”劉西瓜站了起來,“今日之事,本就是包道乙想要殺人在先!”
厲天閏那邊望了過來:“包天師想要殺人,結果在四季齋上反倒被反殺了?”
“有問題嗎?當時在佛帥府邸,包道乙曾向人詢問寧毅底細,據他的隨人交代,由於佛帥手下一人透露寧毅曾參與對付白鹿觀,包道乙才一時興起,暗中跟隨過去。是他想要殺人在先!”
鄭彪嚷起來:“含血噴人,家師修為高深,武藝已臻化境,在場諸位都清清楚楚。隨他過去的普陀趙金剛也是綠林中一等一的好手,他想要殺那叫寧毅的家夥,反會被殺?聖公明鑒,她口中所言,恰好證實此事乃是霸刀營刻意設局!”
“包道乙去佛帥那邊乃是一時興起,佛帥的那名手下透露消息也是意外,我如何能對此事設局。當初白鹿觀關押大量女子,此事我看不過去,設局救援,立恒從中策劃,後來我便是擔心包道乙對他不利,知道他睚眥必報,因此一直隱瞞此事。包道乙陡然得知,一時興起便想殺人。至於為何被立恒翻盤……當初太平巷的事情,石帥你來說,立恒有否翻盤可能!”
石寶摸了摸下巴:“別人或許不可能,但若是那寧立恒,我覺得他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方臘向方七佛問道:“大彪說的……可有此事?包天師乃是聽了你府上之人的言辭,才一時興起跟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