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震天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做。胡晨露則走到蘭少龍身後,把手放在了藍色短刀的刀柄上。
“你要幹什麼?”嶽震天想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熱力從胡晨露的右手發出,沿著短刀的刀柄深入到中刀者的身體裏。蘭少龍胸口上的冰漸漸融化,短刀在哧哧聲中被胡晨露抽了出來。她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力度恰到好處,魔力的輸出控製的也很精妙,隻是把短刀周圍很小的一塊範圍的冰化開了。短刀拔出後,傷口周圍的冰還在,也沒有流出多少血。
“不拔出了也是死,倒不如試試。”胡晨露輕輕喘息著,僅僅是一個拔刀的動作而已,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但抵抗這件魔導器的冰凍效果卻消耗了不少的魔力。更麻煩的是,她需要精準地控製魔力的輸出,控製魔力的作用範圍。少一點,則無法壓製短刀的冰凍效果,多一點,就會破壞傷口周圍的冰封。僅僅隻抽出短刀的幾個眨眼,她的精神高度集中,感覺就像在大海中漂流了數日一樣乏力。
三人無不是膽戰心驚地看著蘭少龍,就像三個賭徒在等待著賭局的結果。幸運的是,這場賭局似乎是他們贏了。蘭少龍那雙灰蒙蒙的眼睛開始有了生機,一點光亮從瞳孔中亮起,雖然隻有一點,但就像一團火焰一樣,點燃就不會在熄滅了。
“謝謝你們。”蘭少龍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裏還是無比的虛弱,但已經有了生機,生氣。
“蘭老板,你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啊,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沒事,咳、咳……”蘭少龍一開口,一大團血就咳了出來,幾乎每說一個字,都有血從嘴裏流出。“歐陽冰一定給過你們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吧,快拿過來。”
這樣也能沒事?這一刀可是刺中心髒了啊,就算魔法師的生命力遠高於常人,受到那麼嚴重的傷,死不過隻是時間問題。魔法師也是人,是人就會死,任誰被刺中心髒,死都是無法避免的。
“你真的沒事嗎?”看著蘭少龍的臉色好了一些,嶽震天又是擔心,又是驚奇,“她給了我這個小瓶,不知道有什麼用。”他從徽章中取出歐陽冰在火山口給他的小瓷瓶。
“就是這個。”蘭少龍的聲音很低,看到小瓷瓶眼睛亮了一下,似乎身體的力氣都恢複了一些,十分肯定地點了下頭。他伸手想要結果小瓶,但剛才說話和動作幾乎已經把他剛剛積蓄的力量完全耗盡,手臂剛剛抬起一點,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麻煩你、你們,把裏麵的藥塗在我的傷口上。”此時他僅能靠在王大力的身上,虛弱地說著,“一半,用一半就行了。”
王大力拖著蘭少龍的身體,嶽震天小心翼翼地把他上身的衣服脫下。胡晨露已經轉過身去,直到嶽震天把小瓷瓶裏的藥水倒在蘭少龍傷口上,幫他包紮好,穿上衣服,這才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