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城邊的角落裏,兩隻螞蟻迅速接近,相互抱在一起,是兩個幽會的戀人,還是失散多年的親人相逢,嶽震天無法得知。
從他的角度去觀察世人,人們是那麼的渺小,他們說什麼、最什麼、想什麼似乎都和自己無關。飛船漸漸駛離牧歌城,躍入眼簾地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淺綠色的背底上,深色的是農田莊家,黃色的細線是一條條土道,藍色的曲線是一條條河流。莊稼地裏有農民在辛勤的耕作,他們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甚至沒有閑暇時間抬起頭看看在頭頂上呼嘯而過的飛船。
嶽震天收回目光,仰望著更高處的天空,我坐在飛船上俯視眾生,是否有人在更高的地方俯視著我呢?一個奇妙的念頭從心底升起。
如果有,會是誰呢?是眾神嗎?在這個高度,都已經有了脫離世俗的感覺,那在眾神居住的九天之上呢?他們真的如同傳教士所說的那樣,用慈祥的目光保佑著人們嗎?也許他們看待我們,就像我們看待螞蟻一樣吧。
“大力,你說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嗎?他們能聽到人們的祈禱嗎?”嶽震天向身邊同樣認真思考的王大力問道。
王大力回過神來,咧嘴一笑說:“不知道。如果有的話,他們最好還是不要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好。”
“哦?”嶽震天問:“你在想什麼齷齪事?是不是看上那邊坐著的貴婦人了。”
嶽震天斜前方,一名衣著華麗體形豐滿地婦人手撫摸著起伏不斷地胸脯,試圖讓自己從高空的驚恐中平複下來。
嶽震天說:“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尤其是從身材上。”
王大力一臉正義凜然,說:“在這麼高的地方不要說這種笑話,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接著,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補充道:“其實我在想飛船船底的東西,那可是魔銀啊,肯定很值錢。”
“應該很值錢吧,如果能弄到手的話……”嶽震天突然想起王大力能夠控製金屬,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厲聲說:“我也好冷,你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
王大力鄭重其事地小聲說:“我沒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隻弄下一小塊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應該?”嶽震天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八度,“要是飛船突然下降了高度,我第一個就把你扔下去減輕重量。”
“你們兩個在吵什麼?”胡晨露憤怒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嶽震天和王大力停止了玩笑,回身望去,胡晨露和胡三石正在照顧李興業。
此時的李興業早已沒有了嚴師的風範,胡三石拿出自己包衣服的包裹墊在李興業的頭下,讓他能躺的舒服些。胡晨露正在給他擦拭臉上的汗水。李興業的臉色異常蒼白,緊閉著嘴巴。
王大力說:“李院長,你膽子再小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
他的話立刻引來了李興業的怒視,李興業勉強張嘴罵道:“放屁,老子是暈船……”一句話沒說,一口早上吃的麵條從嘴裏吐了出來,噴的甲板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