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子和上官如煙二人都是一副冰涼的表情看著她,讓她一時間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按理說,她驟然失了孩子,太子不該是這樣的啊……
“殿下……”裴曉曉一時間拿捏不準對方的心思,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公孫元墨,眼底還閃現著亮燦燦的淚光,嗓音更是透著一股淒慘。
太子依舊是不說話,緊緊地盯著裴曉曉,眸光依舊冰涼,袖子裏的手早就已經躥成了一團,像是在拚命的隱忍著什麼一般。
裴曉曉一時間越發摸不著頭腦,轉而眸光下意識的一轉,落到了太醫的身上……
鄭太醫死死地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太子妃原本就不笨,看到太醫的表情是這個樣子,刹那間就明白了些什麼……
她的雙眸裏攪著一抹複雜難言的情緒,還有一種類似於害怕,恐懼,擔憂的表情……此刻千萬種情緒凝聚在她的臉上,沒有人知道隻是一瞬間,她的手心,腳心,背上,全部都起了一層冷汗……
被太子發現了她這種種的計謀,會怎麼樣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可同時也不敢想象……
莫說她太子妃的位置會如何如何,單單是這一項大罪壓下來,她就承擔不起,這一輩子都毀了……
太子原本就是個涼薄之人,更別說會對她有一點點的憐惜之情……有的隻能是無盡的黑暗與冰涼,等待她的,也將會是一輩子的暗無天日……
太子妃突然之間就怕了,一個女人沒有了夫君的寵愛,甚至是連一點點兒的憐惜都不曾有,她已經能夠想象的出來是怎樣的以後了。
這一刻,心就像是被浸泡在了前年的寒冰裏麵一樣,毫無溫度,冷的刺骨,甚至快要被逼的無法呼吸。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還未說出話來,太子就冷眼的盯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場鬧劇一般。
這樣的眼神更加讓裴曉曉的心中憂慮不安,從未想到,這一切原本就是設計好了的,竟然在最緊要的關頭,太醫出賣了她!
“你是不是在騙本太子。”
公孫元墨終於開了口,他一雙鳳眸裏飽含著無盡的黑暗,就像是怎麼也看不到盡頭一般,被盯著的人不自覺的就被他的這種眼神給吸引進去了魂魄,裴曉曉越發覺得不好,眼下聽到這話,原本就被冷汗浸透了的衣裳又濕了一層。
他的話雖為問句,但聽起來竟然就像是肯定的語氣一般。
她裴曉曉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裏撿回來了一條性命,好不容易剛剛才將死胎從腹中給產了出來,卻不料剛剛蘇醒沒有一會兒,被迎來太子公孫元墨如此的質問!
而且,看著對方的架勢,明顯就是一副要治罪的模樣,這樣下去,她的下場可想而知!諷刺!好生諷刺!那她這麼多年在太子妃之位待著,算是什麼?竟然半點兒都得不到太子的憐惜之情?
可是,到底她也還是為皇家留下了血脈的!隻因為她生不出兒子,這一胎又不是兒子,被要被太子如此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嫁入皇家的媳婦兒,她和上官如煙之間的差距就這麼的大!不甘心!好不甘心!
強烈的屈辱以及不敢蔓延在心間,久久的不散,裴曉曉抬起來一雙盛滿了淚水的雙眸,看著太子:“太子在說什麼?我什麼事情欺騙了太子麼?”
聽到這話,公孫元墨怒極反笑:“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麼?怎麼可能?我說的是什麼,你的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才是。”
裴曉曉繼續做出來一副懵懂不知的表情來:“還請太子明示。”
“好!你想明示,本太子就說個清清楚楚的,讓你的心裏自己明白!”公孫元墨也不打算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他伸出來一隻手指,指著那邊的太醫:“你是不是威逼太醫,讓他說出你腹中懷著的這一胎是個男的?其實真相是個女的!”
“怎麼可能?”太子妃滿臉的驚訝,這次打算裝傻到底,這種情況之下,她也隻能夠裝傻了,不然後果不敢想象:“太醫的話怎麼可能有假?臣妾何德何能,竟然能買通了太醫為我撒謊嗎?再說了,臣妾如何有那麼大的膽子?十月懷胎,一朝生產,產出的是男胎還是女胎,大家都會知道,這哪裏是騙的了人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臣妾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沒辦法將女胎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男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