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美麗的,多少人被它吸引向往。城市也是殘酷的,多少人因它遍體鱗傷。夜晚的城市有燦麗奪目,有優美寧靜,有歇斯瘋狂也有空曠寂寥。
淩晨兩點,武漢城市的街道告別了白日喧囂迎來夜晚的空蕩。
風吹過,斷裂的報紙和廢棄的便利袋在昏黃的燈光下飛舞,就像失去肉體的靈魂變成了孤魂野鬼。這樣的城市在秋季中顯的更加淒涼。
昏黃燈光下,一個女孩孤單單等待著,看得出來女孩是個大學生,她裹緊衣服仰頭張揚左右,等待著出租車。過了半個小時,女孩絕望著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影子,眼淚不知為何流了出來。
街道兩旁種的是梧桐樹,秋風吹過黃色的樹葉,落滿了街道,出租車駛過,黃色樹葉被車風帶飛起來。女孩起身擦拭眼淚,淚水模糊下看到出租車前牌亮著’有客’二字,可她還是伸出手招了招,果然出租車無情的飛逝而過,女孩失望地收回了手。
這時,出租車突然停下,又倒回女孩麵前,司機搖下車窗是位四十來歲的女師傅。
女師傅告訴女孩如果想上車,必須要經過後麵乘客的同意,女孩低下頭透過車窗看到後座仰頭睡著一年輕男子。從他鮮麗的服裝來看,女孩猜測對方和自己的年齡應該差不多,不過女孩從車裏聞到了一股酒味。
女孩點了點頭,女師傅搖搖後麵的乘客希望能把他叫醒,可乘客醒來看都沒看女孩,不厭其煩地說道:“順便啦,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女師傅示意女孩上車,女孩打開車門頓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女師傅笑著道歉說:“不好意思,其實這小夥子不錯,知道自己喝醉了怕弄髒我的車,上車就連說幾聲對不起”。
這麼有禮貌?女孩轉頭又仔細看看身邊的年輕人,可年輕人把頭歪到那邊的車窗,看不到他的麵貌,隻能看見街道那旁燈光照射在他一邊的臉上。
女師傅問女孩去哪裏,女孩說去西湖學院。女師傅“咦”一聲說道:“你和這小夥子去同一個地方啊,你們說不定是校友。”
女孩輕輕“哦”一聲,又扭頭看看身邊可能的校友。
一輛出租車繼續前行著,一根根路燈光閃現在出租車頂,閃過女孩的眼睛。
夜空烏雲翻滾,突然下起小雨,女孩被車裏的酒氣熏著難受,便對女師傅說希望能把車窗打開一點透透氣。女師傅點點頭,也知道酒味不好聞,便說道:“打開一點吧,小夥子喝醉了吹風容易感冒。”
得到女師傅的允許女孩搖下車窗一點,雨後清新的空氣透過狹小的縫隙吹進來,女孩對著車窗那條縫隙猛吸了一口,舒服多了。
風吹到男孩散落的頭發上,頭發倒向一邊。男孩下意識用上衣往上扯了扯,女孩注意到男孩腳下有一個書包,將其撿起來放在座位上。書包很輕,女孩憑觸覺判斷裏麵除了兩三本書外其他應該還有幾包零食。
女師傅打開刮雨鏡,不時從車內後視鏡中觀察男孩和女孩。
突然女孩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出白色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女孩無動於衷,兩眼直直地往向車外。
車在細雨中行駛著,車裏三人沉默,隻有電話的鈴聲響個不停,女孩的表情複雜變化著。
“是你男朋友嗎?”女司機突然問道。
女孩嚇一跳問:“你怎麼知道?”
女師傅笑著說:“從你表情我就看出來了,這種事我算是過來人,是不是吵架了。”
女孩“嗯“一聲點了點頭。心頭卻是想:應該不算吵架吧!
女師傅幹笑兩聲說道:“今晚還真是特別,載了兩個失戀的人。”
“兩個?”
“嗯,你旁邊的那個,剛上車時一直叫著一個女孩的名字,好像叫萱萱,說不要走,不要走,現在總算安分點了”。
女孩又再次轉頭看向男孩,可男孩依然睡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