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嗎?現在快破陣,你下去也上不來的。”
九王搖身一變,二話不說沉著臉就開始破陣。
而宋茗微渾身激顫,身上的控製沒了,她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沙子上。
猴子和李哥連忙去拉宋茗微起來。
宋茗微卻是渾身都沒了力氣一般,眼淚卻是不要命地落下。
她這時候有一種模糊的錯覺,遲筠和允祀,他們合該是一個人,可她卻生生將他們撕成了兩個人。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遲筠若死了,那麼允祀也活不成了。
她趴在了沙上,沙子混合她的淚水全黏在了她的臉上。
李哥他們頭一次見宋茗微這般,隻覺得心裏難受地很。
宋茗微剛掏心,這會兒心痛難耐,臉色煞白,豐年爬上了宋茗微的懷抱,拍了拍宋茗微的肩膀,靜靜地趴在了宋茗微的懷裏。
娟姐和張大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蛇王下去給統領找心髒了,我看統領走幾步腿都在抖。”
張大點了下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宋茗微原地坐了下來,她的雙手漸漸合十,一段音療訣在她的身體內環繞,胸口處的傷痕一點一點好了。
皮肉全都黏在了一起,看過去一點傷痕都沒有,白皙的肌膚裸在了被刺破的衣裳外,若不是像豐年這樣貼地這般近,是根本不會知道她沒有心。
九王突然道:“破不了,這陣破不了!”
怎麼會這樣?
九王算了一遍又一遍,剛確定那是一個生門,可沒一會兒,這裏的陣法位子又變了,那裏就是一道死門。
十王也算出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正在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穴口而去,根本無從招架。
宋茗微睜開了眼,對豐年道:“你父親還活著嗎?”
豐年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有淚水滑了下來。
那一刻宋茗微害怕了起來。
“他死了?”
豐年搖了搖頭。
“釀救爹爹。”
豐年磕磕絆絆地將這幾個字表達出來,宋茗微回頭對九王他們道:“在這裏,我們就會陷入被動,這陣法竟然破不掉,或許,是應該從裏頭找破陣的方法。你們可要跟我下去?”
猴子他們對視了一眼,都沒有猶豫。
“統領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好!”九王十王也都喊道,“來都來了,與其在這上麵被動地等待,不如都下去。”
幾個人收拾了行囊,就朝著那沙漏走去。
“這裏有幾個氣囊,下麵隨時都可能沒有空氣。這個氣囊是當時我兩個丫鬟設計的,不管是下水還是下沙沙地,都能呼吸到空氣。”
當初,允祀和她幾番下水去找記憶匣子,珠玉和阿秋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哪兒拿的羊皮,弄了一些氣在裏頭,還導了管子出來。
這東西,她在路上就讓人弄了幾個,直接就開始收集空氣了。
幾個人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羊皮,學著宋茗微的樣子開始弄了起來。
宋茗微將羊皮紮緊了,就神色一緊,道:“走吧。”
他們離著那漩渦原來越近,到了穴口,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跳吧。”
一行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沙子衝入口鼻,每一個人都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跳到了下方,竟沒了沙子,而是幽深的潭水。
然而,潭水沒過頭頂,與那沙層貼地十分緊密。
而這潭水也不知道有多深多遠,憋不住的人立刻就拿出了羊皮,宋茗微立刻給豐年用上,自己就憋足了氣遊動了起來。
水聲嘩啦作響,宋茗微一行人都遊地精疲力盡了,卻還是沒有看到出路。
張大突然對宋茗微揮了揮手。
隻有他清楚,他們在水底遇到了鬼打牆。
張大突然拍了下他旁邊的一道牆,對著宋茗微指了一下。
宋茗微潛了下去,猴子掏出了夜明燈,宋茗微才陡然看清楚了這牆壁上的東西。
是一幅畫。
隻是看的不太真切,她好奇地用手去碰。
是一條條黑色的線,不知道是什麼,宋茗微用手去拽,卻見一個女子的人頭順著那黑線被拽了出來。
嗚!
娟姐差點沒忍住,一口氣沒上來,就嗆了一口水。
那黑線竟是女子的頭發。
再看看,這道牆到處都是黑線。
宋茗微不敢再拽,怕又是人頭掉了下來。
忽然猴子瞪大了雙眼,指著娟姐,神情驚恐而慌張。
娟姐不明所以,卻突然覺得身後一片寒涼。
她僵硬地回頭,見那被宋茗微扯出來的人頭,猙獰地張大了嘴巴,那一雙眼睛睜開,瞪著她。
“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