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麻煩你將這個膏藥立刻給首領用上。他之前凍傷過,身體怕是要受不住的。”
黑鼠剛要去接,就被其他四鼠哼了一聲。
黑鼠立刻搖頭,“主子說了,誰都不能進去。他正在救我們王妃。”
蘇依聽了這話,眸子一轉,又笑了起來。
“王妃,她還好嗎?”
珠玉見她假惺惺的,再也沒忍住,一口唾沫就吐了出去。
這唾沫吐到了蘇依的臉上,蘇依愣住,臉色立刻就變了。
阿根上來就給了珠玉一巴掌,珠玉被打出了血,在眾人震驚詫異的目光中爬了起來,卻冷冷地盯著蘇依。
“蘇依,你真是個惡毒到令人倒胃口的女人。你胸口根本不是王妃刺傷的。別人不知道,可我珠玉卻是知道一清二楚。大家看。”
珠玉拿出一個匕首來。
“這是我在冰河邊上撿起來的匕首。相信當時也有人看到我撿這個匕首了吧。前兩天,王妃和首領鬧別扭,跟我要了匕首,我怕她用來自殺,就特地讓人去尋了一把銀樣鑞槍頭的匕首來。這東西,隨便你怎麼捅都不會受傷的。”
說著,珠玉將那匕首刺入胸口,然後將那匕首拔出,身上是一點血跡都沒有。
“我就不信這東西能讓蘇依出那樣的多的血。若是阿根你非說蘇依是柔軟地跟花一樣,我等都是石頭,那我無話可說。”
說著,珠玉就將那匕首丟在地上,十分厭惡地盯著蘇依。
蘇依低下頭來,在眾人震驚到全場死寂的時候,滾出淚來。
她悄悄給一旁的巫醫使了個眼色,巫醫激靈了下,道:“那王妃是有功夫的人,聽說中原之人武功之強能夠摘葉傷人。誰知道那王妃用什麼手段謀害蘇依。更何況,王妃今日是真心想讓蘇依死,這可是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的。”
“簡直胡說八道,摘葉傷人,葉子上麵也好歹有點血跡。我剛剛是看到那匕首的,一點血跡都沒有。”阿四說道。
阿根見蘇依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她的每一個神情都那樣無辜,這樣的姑娘怎麼能被人如此誣蔑。
“你們中原人狡詐,誰知道你們用的什麼方法。蘇依忍受著病痛前來,卻還要被你們這樣冷待。我們草原不歡迎你們。”
阿根成功鼓動了這些草原民眾。
其他人都跟著大喊道:“草原不歡迎你們,滾出去吧。”
紅鼠冷笑了一聲,道:“我們是首領請來的貴客,草原很快就要和我們大梁成為親家了。你們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大梁的物資嗎?怎麼,現在不要了?那倒不是我們不配合,我們大梁的軍士也是不怕死的。你們可不要後悔。”
聞言,阿根臉色一變。
這個冬季草原的草不夠,牛馬都養不活了,他們才會想要攻打大梁。
大家其實都很慶幸抓住大梁王妃,好歹能過了今年的冬天。
在場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突然的寂靜讓一些古怪的聲音明顯了起來。
“嗯輕點。”女子低低呢喃。
男人粗喘一聲高過一聲,“你放鬆點,對,這樣不壓到寶寶。”
“你給我下去”女子像是清醒了怒吼了一聲。
男人沒有應答,卻聽得裏頭床榻晃動。
然後是女子一聲接一聲,貓兒叫似的。
“出去,你再不出去,我死在這!”
這聲音很輕,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冷意。
“想死?你說過,會陪著我的。你說話不算數。”
壓抑的粗喘傳來,外頭所有人都麵紅耳赤了起來。
但是,有一人卻不是。
蘇依靜靜站著,她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來,卻是回過頭去,坐在了板車上。
“阿根,我”
她說了一句話後,就吐了起來。
阿根心疼她,忙拉著她走了。
其他人也都識相地離開了。
五鼠和阿四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走吧,好歹王妃醒了,等一會兒辦好了事,總要進去恭喜一番的。
不走吧,這樣聽牆角到底是有些丟臉。
最後還是白鼠道:“阿四,你的營帳離這不遠吧,帶我們過去看看。”
阿四笑了笑,就帶著他們走了。
外頭沒人了,宋茗微還是緊咬著唇,卻在允祀的強攻之下,一聲聲輕吟溢出。
她瞪著他,看著他通紅著眼發狠地糾纏著她。
她撇開頭去,捂著嘴。
“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允祀掰過她的頭,盯著她漸漸紅潤的臉。
宋茗微麵無表情地看著允祀。
還要說什麼?
她已經無話可說。
他為了蘇依可以將她打入冰河,她方才魂魄離體,已經前往了那紅色棺木。
她想要用自己的魂魄炸裂那個女屍,就在她孤注一擲的時候,他把她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