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祀聞言嗤笑了一聲,“難道我不是父皇的兒子?”
樂陽如遭雷擊。
她苦笑了起來,她怎麼忘了。
當初父皇為了大梁社稷就將她送出邊國,此番自也會為了大梁社稷,滅了幽若。
“讓盛懷安出來,朕便放了幽若。”
樂陽搖頭。
“父皇,不可以,懷安已經被宋茗微毀了一切,他殘餘的魂魄隻能找親屬才能存活下去。父皇,懷安他可憐。他”
“娘,你別說了。”盛幽若出口了,卻是男子的聲音。
真正說話的人是盛懷安。
“孩子,是娘對不住你。”
盛幽若忽然從盛幽若的身上走了出來,他沒有腿,沒有身體,沒有四肢,隻有一張鬼臉。
鬼臉不住變幻,一會兒是盛懷安的絕世清顏,一會兒是可怕的血腥鬼臉。
盛懷安凝視著宋茗微。
“沒想到我還沒死是嗎?”
“是沒想到!”
盛懷安笑了起來,道:“娘,自從兗州的那個陣法被毀了後,一切都注定了。注定了我這輩子無法成人,注定了你的皇位的夢不可能實現。那個詛咒,宋茗微下的詛咒,這個禍害!”
他這話一出,太子和裕親王都驚呆了。
就連皇上都微微一震!
“樂陽,你”
樂陽仰頭長嘯。
她笑地悲涼,笑地渾身發抖。
“我知道,一旦暴露出懷安是鬼,當初所有的懷疑都會被挑開來。包括鎮國公府如何能秘密地保持他一直以人的身份活在世間的秘密。父皇,沒有錯,我一直想要做女皇。我的野心不比太子他們小。可是我生為女子,我看盡了天底下的那些悲涼,看透了這個世上的太多太多的冷漠和陰暗。於是,我回來後,就選擇了鎮國公,作為我複仇的第一步。我逆天改命,受了天譴,懷安自一出世就是死胎”
“住口!”
皇上喝了樂陽一聲,道:“把樂陽大公主的拉開,封住她的嘴。”
樂陽瞪著皇上,眼眶通紅。
她驟然喝道:“懷安,快回來。”
住持雙手合十,一道佛印打在了盛懷安的身上。
盛懷安發出了一聲可怕的尖叫,就朝著宋茗微撲了過去。
宋茗微拿著桃木簪子,劃開了盛懷安的鬼臉。
盛懷安卻是猛然咬住了宋茗微的手,久久不肯鬆口。
忽然,一道陰寒至極的繩索扯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凶狠地扯到牆上,一道符紙將他封印。
他渾身都是獻血,咬牙盯著宋茗微和允祀。
“沒事吧?”允祀拿起宋茗微的手,見她的右手臂發黑,而宋茗微的眼眸變得幽藍。
允祀的眸色一深,道:“你快回去。”
宋茗微也察覺到身體裏猶如暴風浪潮一樣的可怕力量在衝擊著她的五經八脈。
她臉色一變,想要離去。
住持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就攔住了她。
“你站住。”
允祀扯著宋茗微往自己身後而去,他忽然對皇上道:“父皇,你不是要驗證兒臣到底是不是人,還不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