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還沒發覺那二撇胡須早已脫落在枕旁,王昔拈起那小巧的黑乎乎的東西,別人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她是四條眉毛的花木蘭。
冷若薇因為擔心自己的女兒身被識破,夜裏常常醒來,睡眠質量大大減弱,當發現自己的胡須脫落,趕緊又貼了回去。
軍營生活很艱苦,她一個弱女子累的快要趴下了。
“站好站好,腰板挺直了。”
舊兵製度很嚴酷,新人更是暗無明日,整天這樣下去,她遲早掛掉。
站在操練場上,突然一道黑影從她眼中掠過,冷若薇的目光掃向了黑影的方向,是他,蕭浪!
隻見他潛進了一頂與一般營帳不同的大營帳內,那頂營帳她好似在哪裏見過,對了,那是極見的營帳,她去過。
“你認識他?”王昔拉回了她的思緒。
“不認識。”她收回了視線心虛道,時刻告誡自己她現在是夜若!
“嗬嗬,他是江南蕭家的二公子,武功不錯,隻可惜跟他大哥蕭海比起來遜的多了。”王昔小聲說道。
冷若薇驚訝地看著王昔,從他的眼神裏她隻看到單純二字,可她總覺得他不簡單。
“聽說蕭海死了。”她淡淡一回,蕭海是玄凝公主的附馬,話說,玄凝公主自從被鱗神抱走,再也沒有見過鱗神。
“恩,可惜了。”王昔輕描淡寫地說道,說完直視著前方,不再與她談論。
她餘光瞥了眼王昔肅然直視前方的臉龐,皺了皺眉,是她多慮了嗎?冷若薇直覺告訴她,在他單純的外表下存在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軍帳內,兩個男人立在帳中。
“主上,屬下在紫鳳河畔發現了律天邪的捍衛隊,要不要屬下派人……”
“沉住氣,律天邪如此奸邪,怎會讓你輕而易舉發現。”極見打斷他。
“屬下該怎麼做,請主上明示。”
“你派些昨日征來的新兵到紫鳳河畔采水,記住,不可輕舉妄動。”極見冰藍色的雙眸注視蕭浪,他深知他的個性,他做事總是圖個快與狠,而行兵打仗圖的是穩與騙。
蕭浪雖不能參透個中玄機,依然領命道,“屬下這就去辦。”
於是,冷若薇他們被派去紫鳳河畔采水。
夕陽西落,紫鳳河水麵漾著紅色的光澤,風吹動水麵形成一道道波紋。
倘若不是兩軍休戰,這紫鳳河哪有如此的美景,早就被銷煙汙濁了河水。
“我來吧。”王昔見她瘦小的身體根本禁不起這二桶水的負荷,忙挑過了擔子。
“呦,王昔,你還真把夜若當女人了。”其中一位新兵嘲笑道,他間接地諷刺了冷若薇,他們暗地裏都叫她娘娘腔。
冷若薇僅管心裏不痛快,卻沒理反駁他們,畢竟她的確是位女子,叫她娘娘腔很貼切。
“我還是自己來吧。”她低著頭,嘟著嘴小聲道。
“你確定你能挑?”王昔對他們的嘲笑聽而不聞,放下扁擔,麵對她笑著打趣道。
她頭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