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仔細看王師傅的眼神,覺得他不像是騙過我,看來於逸天果真做得絕對,一個人也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隻是我隱隱約約感覺事情到了這裏根本就沒有結束過,而我又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天會爆發?
幾日後,天空晴朗陽光普照,比起往日的天有些沉悶,估計是暴風雨又要來臨。我一大清早起來就接到妹妹們的來電,說是剛剛下飛機,馬上往家裏趕。我頓時大驚責備她們也不早點通知時間要我去接她們。
而很快我又接到夏兒姐姐的電話,她知道妹妹們回來於是和艾麗姐也準備一道過來。頓時要我大生歡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夢到的場景,無非就是一家人能再次團聚。
我和王師傅把屋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王師傅的妻子也過來幫我們做飯,頓時屋子裏就有了一股人氣,要我好生懷念過去那些日子。
半個小時左右,夏兒姐和艾麗姐趕來,再一個來小時,兩個妹妹也回來了,沒想到我們一別就是三年,再見她們時,發現她們都長高不少,也愈發成熟好看。
本來是聚之一堂的喜悅,可到頭來我們三個要抱成一團大哭起來。我安慰她們不要哭,可是自己總抑製不住的眼淚。
“姐姐,你受苦了,對不起,我們不該走。”
莎莎一邊抽咽一邊抱住我不肯放手。小妹還是有點孩子氣,說道,“這次我回來就不打算走了,反正我再也不走了。”
我反問她,“你不走那你的學業呢?”
“我回來參加高考,我要一直陪著姐姐身邊。”
過了好一會,我才低聲問道,“媽媽過得可好?”
小妹這才歧之以鼻,道,“她才不是我們的媽媽,我們根本沒有媽媽。”
於是我才聽莎莎講起她們在美國的艱難歲月,原來母親根本不是傍到什麼大款,隻是混到了美國國籍,誰知到了那邊還是被那個老男人給拋棄。於是兩個妹妹的日子也就沒那麼好過,因為之前落落姐有給她們打過去生活費,開始她們還能勉強度日,可自從家裏發生大事故後,她們就開始為自己的生活奔波也為了繼續學業。這些年來,她們受的苦根本就沒有低於我們任何一個。
想到這裏,我才覺得我們幾個姐妹的命竟然如此相似。
這可能也是天注定,要我們多經得住磨難。
艾麗姐一聽妹妹們的遭遇,心裏也發酸,道,“那就別回去了,我們就在中國呆著,上學學費姐姐幫你們付,以後你們掙錢了再還就是。”
兩個妹妹卻額外高興,看著我說,“那我們真的不回去了,薛薛姐你沒意見吧。”
看她們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樣子我又怎麼忍心去責備她們,於是也點頭答應,繼續道,“吃完飯我們就去看落落姐,她肯定也會高興的。”
“恩,等我們有了掙錢的能力,到時再把弟弟也給接回來,我們要永遠一起。”
話到這裏時,空氣裏又一陣沉默,三年前的事情又曆曆在目,我們無論如何也團聚不全,因為少了小殿。
我永遠記得這天,兩個妹妹,夏兒姐,艾麗姐,我們一齊去看望落落姐。
那日落落姐終於抑製不住的悲痛泉源不斷,我卻故意裝作堅強,說我們一直會等著姐姐出來。在離開的時候我實在忍受不住的悲痛,把見過於逸天的事和落落姐說起,所有人都一聲不響的,可大家的心思我懂。
落落姐卻在這一瞬間淚水化成笑顏,她說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的。
那時候我恍惚覺得世上再偉大的愛情也莫過如此,落落姐一生也是值得的吧。
可是,事實不是我們想的這樣簡單,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騰飛的電話,他在那頭極其平靜的問我,“薛薛,你還好嗎?”
這樣的奇特要我倍感驚訝,我把剛去探望姐姐又見過於逸天的事和他講起,許久許久,他又在那頭溫柔笑起,送給我一句話,“若這一生還可以重來,我寧可什麼也不要,隻要能夠遇見你。”他說這是於逸天留給落落姐的話,他借來用用。
下午時候我感覺精神有點莫名空虛緊張,孰知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騰飛已經在醫院及時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他嘴裏一直在喚我的名字。
我頓時驚叫起來,這時候莎莎打開網絡看到這樣一則新聞,天潤集團因為被查出有走私毒品內幕被國際刑警追捕,幾日之內幕後主犯全部被補,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看到這一幕,我們幾個全部怔住,難道騰飛也參與進去。
我突然發瘋一樣要去見騰飛,孰知夏兒姐姐卻冷靜的抓住我,說,“他會沒事的,他能在出事後第一個給你電話,那就證明他沒什麼大危險,到時我們再一起去看望他。”
而後我們又看到新聞裏播放,“這次追捕大規模的犯罪集團,警方撒下法網全部追拿歸案,但是真正的幕後英雄卻是華駱影視集團的現任董事及曾經風靡一時的《伊人》雜誌主編於逸天,他為了親自找出證據潛入犯罪集團整整三年,今早發動國際刑警捕捉罪犯時因身受幾處槍傷及心髒被擊,搶救無效身亡。”
聽到這裏,空氣裏的悶不再是悶,而是要我們所有細胞都死掉的冷氣。我覺得腦子裏一陣發懵,抑製不住的疼痛全部燃燒起來,原來是我們錯了,全部錯怪了他。
於逸天,他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
隻因他對姐姐那說不清的情。
我站起身,走出屋子,發現外邊的陽光額外奪目刺眼,從今後起,我終於覺得世界上有一種情愛存在,超越生命。
落落姐,你可知道,他愛你超越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