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於樂哭得這般要人難受,要我心裏有揪心的痛,我現在幾乎就是一個人,家人一個也不在身邊,或者說再也沒有什麼希望能聚之一堂。
這些年來,除了姑姑偶爾來看看我,其餘的人我再也沒見過。
小磊也被爸爸帶去了國外,兩個妹妹聽說都考上了美國最好的學府,其實我是應該為她們開心的,至少苦命不能一直屬於她們。
但是我一想起落落姐,突然再也忍受不住的悲切頓時湧上來,我一直不走,是因為我還愛她,勝過愛自己。
就在我快要把一切都要想起來的時候,我立即跳下床來,披上外套拉起於樂說,“我們出去走走來,哭有什麼用,能解決問題麼?要是他負你就把他叫出來我們恨恨揍他一頓。”
於樂抬起頭,用淚眼朦朧又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沒待她全部回過神來便抓起她往外跑去,這些日子來,我第一次在這麼晚的時候還往外跑。
校園裏的燈光尤其昏暗,加上這北方的春天本來就嚴寒,樹木發芽也晚,所以看上去尤其冷清淒涼。
於樂跟著我跑了一會,才怯怯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就跑跑也挺好的,外邊這麼涼快,一下子就會把眼淚凍成冰這樣就流不下來了。”
我樂嗬嗬地朝她一擠眼,於樂先是一愣立即就點頭應道,“恩,我要堅強的,不過就是初戀而已,以後我肯定還會遇到更好的。”
“嗬嗬,是吧,我一直覺得隻有在冰冷的空氣裏才會斷了悲痛的念想。”
於樂抬頭看我的眼,她個子嬌小,比我矮半個來頭。一會她才問道,“你也哭了?”
是的,即使這麼冷徹的夜,我的痛苦還是泉源不斷洶湧而來,阻也阻不了。
本來我是想安慰於樂這丫頭的,孰知反過來變成她安慰我,“薛薛,你沒事吧,我開始是難過,可是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也沒必要難過了。”
“我怎麼會難過呢,我就是眼淚放了太久要流出來才適合排毒。”說完後我們兩個又齊齊哈哈大笑。
後來我們就在校園裏瞎蕩,於樂和我講她怎麼和她之前的那個男孩認識相戀到為何又分手,其實於樂比我都要大兩歲,但這個時候我總感覺她更像個小孩子,她很希望我能幫她分析分析,因為性格內向的她很少把自己的情史講給另一個人聽,包括她平日玩的較好的室友。平時大家就是拿她開開刷,卻沒人真正願意去聽她講。
我認真聽完她的事,隻說了一句,“他要是還來找你,那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畢竟愛情來之不易。”於樂眼前騰的就一亮,問道,“你說他會來找我?”
我點頭道,“會的。”
可是我等了三年之久,也沒有見過於逸天回去找過我姐姐,他就如人間蒸發消失一樣,再也沒了蹤影。即使我知道姐姐的心裏是絕望的難過,可我知道她依然會堅持,因為她愛他。而我呢,也依舊相信於逸天會回來的,雖然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心靈,但實際上,男人不過是女人一生中最空虛時候的一個夢,而現實裏,他們總會躲得遠遠。
“對了,聽說你以前和校草級的大帥哥交往呢,後來怎麼就沒有下文了?”
看來所有的女孩子都具有八卦的潛能,剛安慰她一下便忘了自己的痛反而關心起別人的事來,好像一定要找出比自己更慘的事來才會覺得心裏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