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雋銘再點幾筆,擁住她的腰身,目光裏蓄滿了柔情,視線交融,是她的嫵媚、他的熾烈。
雨姍推開雋銘,張臂縱情地飛舞:“如此人生無憂無慮,是我一直都向往。”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底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映月進門喚了幾聲,未聽到人應答,隻從後麵院子傳來零星的簫聲,時而還有男女的應和之音。
“天若有情天亦老。”
“月如無恨月常圓。”
崔雋銘言罷,朗朗大笑起來:“姍兒文思敏捷,你看看這畫應該題首什麼詩好?”
“畫是你畫,這詩自然由你來題。”
映月奔進後院,自己受了委屈,可她的爹、娘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而且還很快活。心裏越發難過起來,大嚷幾聲:“爹、娘……”
雨姍有幾分醉意,看到映月突然衣著華麗的出現在麵前,笑道:“怎的溜出宮來了?”
映月提著裙子,道:“女兒被人欺負了,你們還在這兒玩得這麼開心。娘,我該怎麼辦啊,娘……”
雨姍定定神,依在崔雋銘肩上:“那日我就告誡過你,這是一條極難走的路。你一旦選擇就得為自己承擔一切,喜與怒一並咽下,如今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你又能怨得何人。”
映月聽母親這麼說,覺得這話也太冷漠、無情了一些,道:“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娘,你的法子最多了,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不要被她們欺負。”
崔雋銘看著滿是醉容的雨姍:“她現在都醉成這樣,你還和她說,她也無法回你了。早些回去吧!”
“不,不,我就不要回去。娘,你幫幫我好不。”
雨姍指指涼亭的琴:“撫琴吧,今兒讓為舞得痛快了,就告訴你。”
映月執拗不過母親,隻得坐到涼亭裏彈起琴來,雨姍聞音起舞,時而飄逸,時而嫵媚,時而熱情,時而溫婉……
一個女人卻會在舞蹈時展露出不同的風姿。
崔雋銘揮筆作畫,所有的熱情皆付筆下,這裏一勾那裏一點,雨姍的熱情生於畫中。
景天見映月去後院半天不轉,聞琴音來到後院。
院子裏雨姍如一隻忙碌花間的蝴蝶,滿臉紅霞,目光迷離嫵媚……
景天快走幾步,近了崔雋銘跟前。
琴聲嘎然而止,雨姍停止跳舞,看著突然出現的景天,醉意在瞬間醒了六七分。小時候的景天看過她的舞蹈,她有些不安起來。福身道:“民婦拜見太子殿下!”
崔雋銘放下手中的畫筆,道:“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映月道:“爹、娘,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如此客套了。”
二人應了一聲,收起禮節。
雨姍有些頭昏,許是今兒飲多了的緣故,她強裝鎮定,可怎耐眼前人影重重,索性進了涼亭,用手托著臉頰,三分醉意,三分慵懶,兩分嫵媚,兩分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