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尋?”白依微微一愣,心神宛若被電觸及。不僅僅隻是震撼,仿若是一直冰封的某樣東西,隨著那記閃電,被挖掘開來,迅速蔓延到整個思緒。
萬俟尋鬆開白依,將燭火被點著,當光亮呈現之時,一點點將那張魂牽夢縈,徹夜思念同樣也時刻怨恨的臉展現在她的麵前。眉毛如印象中那般,挺若寶劍,琥珀眼眸璀璨無比,薄唇微勾,如攝魂魄的鉤子,一下子勾住了她所有的思緒,所有的反應。
“依兒,我想你了。”萬俟尋笑著張開雙臂,將白依擁在懷裏,緊緊的,不願鬆手。
那個肩膀沒有昔日的溫度,沒有往日的安寧,唯獨剩下的隻有寂寥,她將呆滯的目光收回,眼眸在一點一點的變冷,她並不放抗,隻是涼涼開口,不帶一絲情緒:“唐季饒,開玩笑也要選好對象。難道你真以為區區的鬼咎能夠騙得過我?我白衣公子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
“嗯?是真的白衣公子本事高,還是因為你,對萬俟尋太過於戀戀不忘了。”唐季饒噗嗤一笑,鬆開白依,直接將鬼咎撕了下來:“我的小乖乖也真是無趣,何必這麼早揭穿呢!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從財神莊那裏盜出鬼咎,還沒戴暖呐。”
“你大可繼續……”白依白了他一眼,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坐回椅子上。
“都已識破了,再戴上反而顯得更加無趣。”唐季饒可不客氣,直接坐到案幾上,直接俯視白依:“我倒是好奇,我是哪裏露出破綻了。我這身裝扮,連萬俟夫人都沒識破。”
“味道。”
“原來如此。”唐季饒托腮,若有所思點頭:“我說小乖乖,你就不奇怪我的變化。”
“你都不好奇我找你來的目的,我又為何要好奇你的變化。”白依撇頭慵懶地眯起眼睛,確實誠如唐季饒所言,他卻是有變化,不是相貌,而是感覺。沒有那麼陰冷,沒有那麼的讓人不寒而栗,相反看著她反而多了幾分溫柔。
這也是為何,剛看到萬俟尋那張臉的時候,白依有一瞬間,差點被糊弄過去。隻是,不是他終究不會是他。萬俟尋給她的那種感覺,是沒有人能夠模仿的,雖然她自己不願意承認,但終歸是事實,或許這便是本能。
“你找我來,要麼是追問凶手是誰,要麼就是為了殺了我。”唐季饒一臉無所謂道。
白依好看的眉眼眯起:“錯了,你隻猜對了一半。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隻是我沒有證據。”
唐季饒微微一愣,忽然笑得張狂,隻見他挑起白依的下顎,湊近一字一句道:“我賭你並不是知道。隻是心中有個方向,你隻是找到這個案子的線頭。嘛!不過線頭都讓你揪住了,恐怕走到真相麵前隻是時間問題。”
“看在你這麼急著來送死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讓你多活一會。”白依撥開唐季饒的手,反過來去把玩著燭火,顯得十分妖嬈,亦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