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後退幾步伸手握住司徒明珠的手,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司徒明珠不解地看向沈夫人,為何沈夫人會這麼害怕白衣公子?
“我娘自然是很高興,如此美麗的觀音像,我們沈家上下都非常感激白兄送的這份賀禮。”清冷的聲線,帶著熟悉的嗓音,如此灌入耳中。
從未想過,夢中一直出現的聲音,如今聽來竟會是如此刺耳。白依微微一愣,很快恢複一貫散懶的神情,轉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欸~沈大公子此言差矣,此事非在下一人之功勞,這個是萬俟兄想出的主意。”白依啊哈一笑,那句“沈大公子”說得異常輕鬆,也異常疏離。
他和她之間注定有那道鴻溝在那,如刺在身。
他沈默雖恨自己的母親,但也絕不容許自己的母親受到一絲的傷害,就算那個人可能是白依,也不能!沈默抿了抿唇,突然掃了一眼萬俟尋,然後涼涼開口說道:“萬俟公子費心了。”
被這麼冰涼的眼眸掃過,萬俟尋自然覺得周身寒冷,他瞪了某個悠閑坐在輪椅上的肇事者一眼,對著沈默堆笑道:“好說好說,沈兄莫怪我倆……呃……出門匆忙未準備周詳才好。”萬俟尋分明感覺到他在說“我倆”的時候,周身的冷氣加強了一倍。奇怪了他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麼不妥的話,怎麼就被這塊冰山冷得起雞皮疙瘩了。
“白衣公子和萬俟公子是沈家的貴客,默兒你可要多抽出時間陪陪兩位客人。沈府地方大,客人要是走丟了,那就是我們沈府照顧不周了。”這廂沈夫人見到自己兒子出來了,可有了些安全感,說話也底氣足多了,連麵色也紅潤了不少。
“是,母親。”沈默雖然對自己的母親不滿,但是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態度冰冷,沒有多少感情,這下氣氛顯得更加尷尬了。
眾人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對於這樣尷尬的氣氛還是察覺的出來,隻是礙於四大公子和沈家的勢力,不敢貿然開口。
萬俟尋伸手點了點鼻子,雖然他倒是挺喜歡看熱鬧的,不過顯然若是不說的點什麼,今晚大夥非得都僵在這不可。
這白依和沈夫人的關係似乎真的不是很好,他多少了解白依的脾氣,別看人看起來是溫潤如玉,其實性子烈得很,也變化多端的很。沈默夾在中間持續的散發冷氣也不是辦法,他萬俟尋還不想這麼被冷死。於是率先開口說道:“沈夫人,這晚宴是否要開始?我看著客人也基本都到齊了。咱們就不要杵在這了,還是趕緊進去吧。”
“萬俟公子說的極是,看我這記性,各位裏頭請!”司徒明珠正愁沒人打破這尷尬的局麵,見到萬俟尋開口解圍,自然十分欣喜,順著話茬接了過去。
“萬俟兄,在下有些疲憊了,勞煩幫我推下輪椅。”白依懶懶開口道,好像真的有些睡意。
“啊?”萬俟尋一愣,看了一眼沈默,隨即應道:“哦!”
於是,伸手去握輪椅後頭的扶手,可惜有人搶先一步將輪椅移到自己身前。
白依詫異抬頭,就見那人淡淡說道:“萬俟公子和白兄皆是沈府的貴客,這種小事不勞萬俟公子大駕,還是由我代勞。”
“……好。”白依沉默半晌,淡淡應了一聲,隨即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