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真是好興致,雪下得這麼大,還能在湖心亭悠然品茗。”
白依聞言抬起頭,微微一笑道:“萬俟公子來的正好,我正為煮茶一事發愁呢。”
“白兄不會?”萬俟尋揚聲說道,擺明不信。
“不會。”白依說得很真誠:“煮茶一直以來是我家瑤兒的拿手技藝,我是負責喝茶。”白依說倒也沒有錯,真正的白直是不懂得煮茶的。
“這可如何是好,小弟我也隻懂得喝茶。”萬俟尋說著尋了個位置便坐下,一手晃著折扇說道:“話說,品茗閣怎麼一個煮茶的姑娘都沒有,改天得向玲瓏公子投訴投訴!”
“大概玲瓏公子已無暇管理此事,因為今日餘香樓停業,姑娘們都跑倚紅院看熱鬧去了。”白依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倒是萬俟公子,你的指天扇外形還真是變幻莫測啊。
“咦~白兄發現了啊?!”萬俟尋裝作一臉驚訝道。
“萬俟公子動作如此明顯,我再不發現,就太說不過去了。”白依笑眯眯地說道,可目光從未直視過這把扇子。
被人如此無視,萬俟尋也不惱,反倒興致更高:“把手給我。”
“有何指教?”白依嘴上這麼說著,還是將手伸了出去,萬俟尋伸手將手掌蓋在白依手上,她頓時感受到手心傳來的一絲涼意。
萬俟尋抓著她的手,卻忘記鬆開,那雙泛著琥珀光芒的眼睛,有七分的詫異還夾雜著三分的憐惜。
“你的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萬俟尋說著將白依的手抓到跟前仔細探究。她的手很細小白淨,隻是顯得有些幹燥、粗糙,指甲依稀還有刮痕,仔細聞地話,能聞得見淡淡的藥香。
“萬俟公子可是摸夠、聞夠了麼。”白依不著痕跡地輕轉手腕,將手從這位“揩油”的同誌手中抽回。
“你這四年的確吃了很多苦、也受了不少傷。”萬俟尋不以為意,白依的手之所以未留下痕跡,定是用了成初家的藥膏,他記得白依手上散發的淡淡藥香,是洛王府特有的藥膏——無痕。
對於白依的不自在,他並未看出。萬俟尋天神好奇心重,喜歡從細節中去推理還原出整個事件,故而在一些人情世故方麵反倒顯得有些遲鈍。(某雪:咱解釋一下,萬俟小娃這種症狀就是傳說中的,IQ天才,EQ白癡。)
“男兒家吃點苦、受點傷未嚐不是好事。”白依散漫地理了理兩鬢的發絲,說得雲淡風輕,一手一直握著萬俟尋給她的冰梅花,並沒有打算打開來看的意圖。
可是你不是男兒,白依你隻是個女兒家而已。
萬俟尋欲言又止,對於這個麵前這個女人,他並不了解,她和白直長得很像,但白直是隨和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白依的白衣公子雖然也是溫潤如玉,但與其說是隨和不如說有些慵懶散漫。但這些僅僅隻是表像,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她骨子裏有一份的執著,一份信念,這些支撐著她度過最難熬的四年。
“或許我不該……”如此小看你,萬俟尋原本想如此說道。可惜,兩人的攀談被突如其來的救命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