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打開包紮好的錦帕,每個腳趾頭都染上了血跡。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簌成熙一眼,並未說話,不理她的驚呼和掙紮直接將她抱起,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想要做什麼?”
“放開我。”
“你要帶我去哪?”
“為什麼要出宮?”
“這裏是哪裏?”簌成熙的問題,一一得不到解答。
上官清路一言不發的抱著簌成熙,攀越過皇宮的城牆,直接回到王府。一聲令下,片刻工夫,十幾個大夫匆忙趕來齊齊圍在床邊,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身子抖得如同即將隨風飄落的枯葉。
“還楞著做什麼?沒看見她受傷了?”上官清路依舊皺著眉,很不滿大夫們的慢吞吞。
而大夫見上官清路發話,紛紛上前診斷。
“其實是我的腳趾頭受傷了……”說完,簌成熙揭開錦被露出染著血跡的腳趾頭。一個沒忍住,禁不住笑出聲來,換來上官清路生氣的一個瞪眼。
真不是她故意笑的,而是這些大夫也太可愛了,他們一個個都隻顧著替她把脈,也不問問她是哪裏不舒服,診斷的結果不是說感染風寒就是氣虛體弱,實在是太無厘頭了,根本就沒有對症下藥。
聽過簌成熙的話,大夫們一個個都蒙了,再看看上官清路那類似阿修羅的眼神,都蒼白了一張臉,後悔得腸子都要斷了。他們見她躺在床上,身上又蓋著被子,雖然什麼也沒診斷出來,但猜想說是風寒體弱之類的應該是沒錯的。哪知,這位姑娘竟是腳趾頭受傷。於是一番腹誹之後,大夫們又齊齊哀怨地看向簌成熙,你為啥不早說呢?!
“滾,給我滾出去。”上官清路大吼,簡直是一群庸醫。
“等等,你,去看看她的腳。”原本一湧而出的大夫,其中一個走得慢的,被上官清路一把又抓了回來。
“我不要緊的,你開點消炎的藥,然後留下紗布就可以了。”簌成熙先大夫一步開口。她真怕這大夫會被上官清路給嚇得一口氣嗝屁,是以,她還是快點放他走好了。
被迫留下的那位大夫為難的看了看簌成熙,又看了看臉色相當不好的上官清路,見他沒反對,這才從藥箱裏拿出消炎藥和紗布,又交代了如何使用,這才膽戰心驚的提著醫藥箱離開。直到走出王府的門口,這位大夫才深深出了口氣,拿出帕子擦額上的汗水,謝天謝地,他還活著。
這本是小傷,對簌成熙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護理小常識,她還是多少懂一點的。拿起大夫留下的消炎藥塗在破皮的那根腳趾頭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呼,沒想到塗消炎藥也是會疼的。
見狀,上官清路快步走到簌成熙麵前,蹲下身子,粗魯的抓住她的腳丫子,搶過她手中的消炎藥。雖然他的行為看起來很粗魯,但他塗鴉的時候確是十分輕柔的,小心地不觸碰到她的傷口。
看著上官清路認真地替她包紮傷口的樣子,簌成熙心裏五味陳雜。明明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何以會讓大夫們嚇成那樣?他的舉動,讓她摸不著頭腦。他為何要將她帶出皇宮,為何要替她包紮傷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接一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