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回憶裏的蘇沫,並未聽見施晨安說的話。她低垂著頭,第一次覺得挫敗,她的聰慧在愛情這件事情上派不上一點用場,哪怕是聽見李寂然曾經隨口說過的一句話都能在她死寂的心湖激起浪花。
“沫兒、沫兒、蘇沫……你怎麼了?”見蘇沫一個勁的低著頭,施晨安的心慌了。他雖是施家的獨子,受盡寵愛,但施家的大權仍舊掌握在他父親手裏,而他父親的門楣觀念相當強烈。倘若他回去跟父親說他要娶一個青樓舞姬為妻,他的父親怕是會氣得直接將他逐出家門。
蘇沫回過神,暗怪自己再一次被過去牽絆。麵上卻是一副無奈認命的模樣,她看著施晨安,眼眶蓄著淚水,楚楚可憐。
“施公子有這份心,蘇沫已經知足了。蘇沫是個福緣淺的人,不敢奢望其他。”她話落,她背對著他,輕輕抹眼淚。
蘇沫故作堅強的模樣如一根針,刺痛他的眼睛,激發他強大的保護心理。一衝動,他自懷中掏出一張紙,然後蓋上自己的印章,遞到蘇沫麵前,道:“這個你拿去,它就是我對你的許諾。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這是什麼?”蘇沫接過,看了看,卻是有看沒有懂。早知道會穿越,她一定好好研究古文,免得到處丟人現眼。話說,這裏的女人都大字不識幾個。這就是封建思想的蹩腳之處,完全歧視婦女,無視女權。
施晨安笑笑,寵溺的看著蘇沫,道:“這是京城一處宅院的地契。是我娘臨終前留給我的,雖然施家家大業大,但那些產業目前都在我爹的手中。唯有這處宅院,是屬於我自己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借此表明我對你的真心。以後,我會給你更多。你一定要相信我。”施晨安的語氣裏不乏驕傲。
“不……施公子,我不能收。它太貴重。”蘇沫佯裝推拒,一臉為難。她不能讓他以為她是個貪心的女人。
“沫兒,你是我的女人。你把女人最珍貴的初夜都給了我,我送你一座宅院算不了什麼,等今後我接手了我爹的產業,我會給你更多。”施晨安伸手握住蘇沫的手,堅持不肯收回地契。在他心裏,已經認定了蘇沫是他的娘子,是以,他現在送給她的,今後會變成他們兩人的,無須多做計較。
經過幾番推遲,蘇沫實在難敵施晨安的堅持,最後不得不‘勉強’收下這份貴重的禮物。兩人又溫顏軟語一陣,施晨安全然沉迷在蘇沫煽情的挑逗中。最後在蘇沫甜言蜜語大放送下,施晨安一臉滿足的離去。
黃昏的光彌漫了一室,屋子漸漸安靜下來。看著擱置在桌旁的地契,蘇沫偏頭一笑,纖細的手執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著杯中豔紅的液體,被紫色麵紗覆蓋的美眸裏閃過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