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軒的麵色沉了下來,不知道醒不醒的過來……這句話,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已經宣告了白綾筠的結果?
軟紅在一邊觀察著林景軒的麵色,自然能夠猜到他在想些什麼,她一雙瑩瑩桃花眸泛著無奈,歎了口氣道:“我隻能盡力吊著她的命,至於她能不能醒來,一切就要看造化了。”
林景軒低下了眉眼,一雙鳳眼柔和又堅定地看著懷裏昏迷的白綾筠,“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就算是一輩子不醒,我也會一輩子就這麼陪著你。”他的語聲喃喃,透著一如既往的堅定。
軟紅看著林景軒異常溫柔的神情,聽著他的話語,微微蹙起了眉,這樣的林景軒,這樣瘋魔了一般的他,是她從來不曾熟悉的一麵,可是她咬了咬唇,沒有開口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的他,根本就聽不進勸。
林景軒抱起白綾筠,明黃色的衣袍上是漸漸幹涸的血跡,他一步一步地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而軟紅亦步亦趨地跟隨。
塞外草原之上,一身白衣如雪的上官般若策馬而立,她橫抬起自己的胳膊,一隻雄健的鷹就如同利箭一般俯衝而下,銳利的雙爪抓在了上官般若的手臂上,那鷹底下高傲的頭顱,上麵係著一隻精致的錦袋,上官般若抬手解了下來,一抬胳膊,雄鷹就展翅飛走了。
上官般若解開係帶,將裏麵的東西傾倒到自己的手掌上,一塊七彩的寶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交代,沒有托付,什麼都沒有。
上官般若微微抿著的唇抿得更緊了一些,她每日都會來這裏駐足一段時間,她其實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下意識的來了。
而現在她心裏那微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七靈玉拿到了,她答應救治沈子言的任務也很快就能完成,那麼還有什麼是她擔憂的呢?難道是那個明明脆弱的一塌糊塗還偏要假裝堅強的女人嗎?
可是,如果為了哥哥好,那個女人沒有回來不是更好才對嗎,可是為什麼她就是這麼地放不下心。
上官般若秋水般的明亮眼眸緩緩地轉動了一圈,她走了快兩個月了,就連塞外瘋長的荒草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秋霜,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上官般若猛地握緊了手裏的溫潤玉器,一勒韁繩,迅速地往零羅的院子飛馳,不管了,既然想不明白自己心裏的擔憂是為了什麼,那她就去看看好了。
畫眉不回來,她難道還不能去了嗎。
打定主意的上官般若,一向平靜無波的麵容上出現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揚鞭的動作也越發的流暢迅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