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軒睜開眼睛,鳳眼裏閃過一抹冷光,“至於那個女人,死不足惜。”
一句話,就毀了一個人的一生,而這就是帝王的權利。
白綾筠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美眸裏有掙紮的神色連閃,最後她點了點頭,漸漸堅定了目光,她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件,上前放在了林景軒的案前,“看看這個,再決定吧。”
林景軒看了白綾筠一眼,有些狐疑的神色,然後食指拈起桌上的信件,拆開信封,展開開始閱讀。
白綾筠看著林景軒淡然沉默的神色一點點變得越來越差,最後他猛地一掌把信件狠狠拍在了桌上,力道大得都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裂開了條縫。林景軒鳳眼緊眯,不用說,白綾筠都能感覺到他滔天得要掀翻屋頂的怒氣,她無聲地歎了口氣,看來這下,洛秋殤是死定了。
林景軒拍在桌上的手掌握緊成拳,又狠狠地猛擊了案幾幾拳,徹底將一張名貴的紫檀木桌給毀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從牙齒間憋出話語,“洛 秋 殤,你 怎 麼 敢!?”
白綾筠站在一旁,心裏的感受出奇的安靜,沒有愧疚,沒有難過,有的隻是鬆了口氣的感覺。
白綾筠給林景軒的信件是舉報洛秋殤叛逆的,在這緊要的關頭,此事一出,林景軒原本就存在的間隙想必是越發擴大了,而洛秋殤,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那信件不是白綾筠的筆記,林景軒認得出來,而洛秋殤和她的關係一向很好,所以他也不會產生她在故意陷害的想法,而且他下意識地選擇相信白綾筠,所以才會反應那麼劇烈。
但是初時的怒意慢慢地平息了之後,冷靜又恢複了些許的林景軒看著白綾筠,“這信你是怎麼來的?”
白綾筠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醒來就在桌上放著,所以碰上了初雪,就帶著她一起去水琇的宮裏看看。”她也順便把昨晚的事和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反正那信上都有說明。
至於那封信則是半真半假,是她連夜讓夜二趕製的,打從她要趕回大羅的那日,就捎信給了上官於飛,他派了夜二過來,沒想到這下倒是派上了用場。而洛秋殤的府裏早早就設好了局,隻等著“東窗事發”,林景軒派人去“人贓並獲”,隻是白綾筠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林景軒皺著眉,眼神望著虛空,長長地一聲歎息後,像是瞬間疲憊蒼老了很多的語氣,“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白綾筠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至於林景軒想怎麼做,就是他的事情了,而她相信林景軒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不管多信任的人,一旦背叛他的後果,他可是幾次三番地提醒過她了。她轉身離開屋子,留下立著的林景軒獨自一人,孤寂又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