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一片廣闊的平原延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
一個少年行走在曠野裏,身上披著的土黃色風衣有點舊了,瘦削的臉上有些粗糙,大概是風有點大吧,本是有些俊俏的臉顯得風塵仆仆。他的左眼倒是堅定,閃爍出劍一樣銳利的目,右眼瞳仁看起來比左眼大一點,有些遊離。一個見到此時的李文淡的人都會這麼形容。
土地有些荒蕪,幾小片衰草夾雜著一星半點的野,黃的有點發灰。邊時有幾條機械殘肢,不為何,越走,殘肢越是聚起了小堆。李文淡走在一條機械殘肢堆分隔出的“小”上——也不是麼正經,這邊多出一塊,那邊少了一塊,走一會中央說不定還會多出一條斷掉的機械臂。
他父母是人軍隊的小軍官,軍銜不太高也不太低——細節他總歸也是不楚。總之父母肯定瞞著他向上麵申請過麼——移動終端電子郵箱中上麵寫著“法奧斯揮官學院錄書”的文就是明。沒經曆過多少事的他,倒也沒到這有麼意義,多就算上個大學吧——雖然近也沒有考過試之的。
昨天到文,天天不亮就出的城——必須這麼早,感染的自警衛天的待機時間隻有淩晨那半個多小時,可是彌足珍貴啊。
的同學去發射地聽說都是開車走的,當時還以為是上麵給配的專車,現在書發下來了,出了多附了一個電子導航以外啥也沒有,道他們開的是自家車。他家裏貴的車也就一輛自行車,還是去年生日禮物,可小方爸爸跟他爸爸同軍銜,怎麼就穿金帶銀,豪車送?
天快黑了,得找個地方躲一晚上。李文淡尋著找一處小坑,周圍埋幾個微型偵測儀,躺進去,外麵蓋上學迷彩布,說區區幾個巡邏車,就是來一支自警衛部隊地毯搜索也搜出麼。爸爸給他挑的野外應急工,雖是不貴,可是“麻雀雖小,髒俱全”,的同學登上了移民艦後,可是發郵向我一陣訴苦。也是,他們托下人去買的工,哪有他爸爸那樣專業的軍人買的那麼周到呢?
李文淡終於找到了一個坑,大小剛剛好。在周圍挖幾個小洞,將偵測儀埋入其中,把土填上踩實,這偵測儀自帶反偵測功能,隔上一層土,便是大功告成了。
帶好偵測耳機和頭戴畫麵(偵測儀可以隔著土層攝像,高校後一學年會講,不過病毒的肆虐斷了),李文淡往坑裏一躺,把布一拽,就進入了夢鄉。一夜中,偵測耳機把他醒了幾,看著自警衛在身旁走來走去,倒是有驚無險。
一夜過去……
資上說,這一帶的感染自警衛會在夜間巡邏,所以白天幾乎一天都比較全——當然得忽略野外遊蕩的機械生物。所以,到了白天,就是趕的時候。
透過,看著日出東方,萬物生輝,倒也有一番趣。李文淡剛起身,突然,腦中偵測儀的警報一頓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