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宮內,殿門之外。
杜江與池明隨意坐在石梯之上,鄭秋荷則是坐在欄杆之上,小腿懸空,前後搖擺。
三人渾不在意過往人員的異樣目光,自顧自談論著一些武道經驗。
這一番談論下來,池明與鄭秋荷很快發現,杜江與他們之間有著很大隔閡。
關於肉身境的修煉心得,雙方可以說是雞同鴨講,你聽不懂我的,我聽不懂你的。
杜江跟他們講九轉玄功真氣之霸道,幾乎近於道力,試圖解析上古,乃至遠古人族修煉之時的真氣。
但池明與鄭秋荷雖然天賦異稟,在真氣修煉上卻遠不如杜江,難以理解他的說法,也沒從產生過用真氣來抗衡道力的想法。
而在具體到武學修煉之上,池明與鄭秋荷說得興高采烈,包括金身九變每一變產生的不同,拳法、掌法的具體精義。
這些東西在杜江聽來也如同天書,他的拳法稀爛,僅是依仗實力高強,以力服人,根本不懂其中精義。
而關於金身九變,他大多都是借助麵板提升,很多都不明所以,特別是第五變產生的玄奧符文,若非池明二人所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具體有何作用。
“這金身五變的符文,其實就是人皇結合道門符籙創作的法門,在自己骨骼、筋肉之上雕刻,以身為符,直接將肉身化作符籙大陣,其中功效想來杜兄也已明了。”
說完這些,池明期待的看著杜江,希冀得到他的認同。
天才之間的碰撞,總是惜惜相惜,池明這番理論,是他對於虎嘯金鍾罩、龍吟鐵布衫的詮釋。
在他看來,杜江能夠修到現在這個境界,必定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他很想得到杜江的認同。
明了?
我是真的不懂啊!
杜江哪裏會這些理論知識,他的修為本就不是完全依靠自身修煉得來,再加上修煉進度極快,光是為了掌控這股力量都耗去了不少精力,哪還有時間去追究功法深層原理。
不過他還是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嘴中不停說道:“是極,是極,大師所說深得我心。”
抬手不打笑臉客。
盡管聽不懂池明所說,但杜江知道那股玄奧符文的確大大增強了自身實力,就當池明所說是對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一旁的鄭秋荷急了,她跳下圍欄,來到石梯之上,蹲了下來,認真說道:“人皇年幼之時哪有這麼高深的武道見解,他是無意中摸索,得知了道門真意。
以符籙之法激活人族自身偉力,哪裏是什麼刻下什麼大陣。
小弟,你既然認同大光頭說法,你倒是說說,你體內刻的是什麼大陣?”
池明沒有急於反駁鄭秋荷所說,而是與她一起將目光看向杜江,眼中包含期待,希望杜江說出所以然來,站在自己這邊。
呃.....
我哪知道什麼大陣?
我甚至連那股符文怎麼產生我都不知道,你讓我上哪說去。
杜江懵了!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誰對誰錯,卻感覺鄭秋荷所說更有道理,人皇再是才智通天,他創出金身九變之時,也隻是肉身境修為。
想來.......
應當沒有足夠的武道見解,去支持他布下某種符籙陣法。
正欲開口說出自己想法,石梯之上的宮殿,大門敞開,唐夢涵從裏麵走了出來。
三人本就是來找唐夢涵,見到正主之後,杜江剛好可以擺脫這個局麵,當即站起身來,先向唐夢涵道了聲好。
“巧了,我剛想找你們兩位,你們卻先找上門來,有何要事?”唐夢涵語氣輕鬆,不複之前嚴肅。
剛剛她已經向斬妖宮宮主說明了情況,那邊答應會有援兵到來,維持局麵,人族高手將至,就不用太過畏懼妖魔大軍壓城。
是以她也難得輕鬆,找杜江與鄭秋荷,那是有其他事,池明則是爛陀寺之人,她也無權管轄,所以開口並未提及。
轟隆!
幽月浮現,一道身影被扔了出來,僅剩三成修為的相柳趴倒在地,奄奄一息,無力動彈。
杜江那門神通詭異無比,抽取了他七成修為、精氣、生機,這些東西不是砂石,不是海水,不是說留了三成,他就還有妖聖三成實力。
根本不是這樣的,杜江抽走了他七成力量,他一身修為早就渙散不堪,由妖仙境一路狂跌,根基破碎,就算重新修煉,都未必能夠再度登臨妖仙。
趴在地上的相柳,已經萌生死誌,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將杜江剝皮抽骨,將他血肉一絲一絲生吞入肚。
他也是妖族天驕,種族強橫,修為霸道,人仙都殺了不少,此刻卻遭遇妖生大劫,被人如同鼎爐抽取了七成修為,醫好了也殘廢。
如同實質的目光掃來,杜江立馬就往來路看去,看到相柳那怨毒眼神,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你還是有點價值的,別逼我現在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