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秘寶之事，杜江暫且不理。
自有斬妖宮一眾能人異士會去查探，自己雖然戰力不錯，不過比起刑偵、破案的手段，卻是遠不如那些專業人士。
與鄭秋荷一起行走在幽州城內，街道兩旁行人不多，但也不少。
各類茶館、酒肆大都照常開業，相對酒樓、書院這些地方來說，他們受到的影響較小。
不是人人都會選擇離開的，沒有雄厚的武力、財力支撐，誰也不想走，也走不遠。
生於斯，長於斯，並非空談。
對於幽州百姓來說，幽州......就是他們的家，在沒有徹底城破之前，沒有誰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鄉。
一個身高隻有三尺的小豆丁，端著一碗稀粥，小跑著來到杜江麵前，氣喘籲籲道：“斬妖衛哥哥，給你喝，謝謝你守住了幽州。”
此刻的杜江穿著斬妖衛的青黑官服，身形瘦弱，如同一個文弱書生，許是小孩看他麵目和善，才敢上前。
摸了摸小豆丁頭發，杜江聲音溫和：“不用了，謝謝，你自己喝吧。”
“那這個給你！”
年僅四五歲的小女孩，從懷裏拿出一個溫熱的雞蛋，遞給了杜江，她的小手上有不少小口，指縫間布滿泥濘，想來平日間生活也不會太好。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吧！”杜江擦了擦小豆丁臉頰，語氣溫柔。
遠處的婦人走了過來，對著杜江躬身不止，嘴裏多是說些道謝話語。
旁邊也有一些老弱婦孺慢慢走了過來，杜江眼見人群有越聚越多的趨勢，一個縱躍飛離地麵，往東城之上飛去。
待到城頭，杜江轉身對鄭秋荷說道：“想不到幽州百姓還挺熱情，杜某受之有愧啊。”
“熱情？”
“他們是真心感謝，在這生死之際，有我們力保幽州不破，讓他們免於流離失所，免於死亡。”
鄭秋荷語氣沒有多少波動，好似理所當然一般。
“幽州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攻破，就算沒有我們，也還有朝廷，還有斬妖宮、除魔殿。”
杜江有些不以為然。
“小老弟，柳大哥說你也是窮苦人家出生，我看著.....怎麼不太像啊！”
鄭秋荷一臉驚奇看著杜江。
“哦？怎麼說？”
“你不會以為.......幽州之人從不出城吧？”
“你不會以為.......幽州之外沒有人族居住吧？”
連續兩個問題，如同九天神雷，直擊杜江。
杜江確實算不得窮苦人家出生，因為他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同樣的肉身裏，裝著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被鄭秋荷這一詢問，他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前身的記憶，年幼之時在揚州出城砍柴、尋覓草藥的記憶。
以及。
揚州城外.......那一座座小型村莊。
各州各府，都有如同揚州、幽州這類大城，但.....並不是所有人都住在城內。
杜江瞳孔擴大，呼吸急促，神情凝重，看著鄭秋荷問道：“你是說.......”
手臂抬起，鄭秋荷直接打斷了杜江，斬釘截鐵道：“據這兩天大概統計，幽州出城之人以及城外村莊，被妖魔屠戮的人族......
最少有五萬人以上！”
呼！呼！
兩道白氣如同蠻龍，從杜江鼻孔噴出，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五萬人！
聽起來好像就是一個數字，沒什麼感覺。
隻有真的站在五萬人麵前，才能感受到什麼叫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