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道練至金剛不壞大圓滿之境的猿族妖魔,就這樣被杜江硬生生以肉拳錘殺,這一幕看得空中的高邑也是暗暗咂舌。眼見大戰落幕,高邑手持鋼槍飛下雲霄,來到杜江麵前。
“小兄弟.....”
話未說完,高邑便感覺到一股如洪荒猛獸般的眼神盯住了自己,氣機交感之下,手中鋼槍震動,身上寒毛豎起。
莫非還要對我出手?
高邑正要勸說杜江,卻見他突然從半空之中直挺挺掉落下來,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整個人陷了進去。膨脹的身軀也漸漸縮小,很快恢複原狀,從他身上各處不停冒出如注血液,將大坑慢慢染紅。
——
斬妖宮,醫坊內。
一座冒著縷縷寒氣的白玉床上,杜江赤著胸膛躺在上麵,盡管已經用清水擦拭了數次,依然時不時有鮮血流出。
“傷的太重了,他所使用的那門神功本就霸道無比,以他現在肉身根本無法承受。
雖然勉強施展出來,卻也衝散了他的意誌,導致力量失控,全身上下骨頭斷了一半,五髒六腑盡皆重創,無數細小經脈斷裂。”陳老束手站在一旁,搖頭說道。
“陳爺爺,救救我哥吧!”一旁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是杜語蓉。她抱著小白,無助的站在一邊,眼眶通紅,顯然早已哭得不輕。
憐愛的摸了摸杜語蓉小腦袋,陳老和顏悅色道:“放心吧,我去申請一枚脫胎丹,可保你哥性命無憂,隻是這武道修為,恐怕.....”
杜江傷勢如此嚴重,體內真氣亂竄,肉身四處受損,如同一個千瘡百孔的布袋。而且他現在神誌不清,無法調動體內真氣運轉,脫胎丹僅能保住他生命源泉不斷,慢慢修複傷勢。
至於練武,恐怕以後很難再繼續了。
簡單止住傷勢惡化之後,陳老出了醫坊,來到一處靜室。高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具體情況如何,你且細細說來。”
一番說道之後...
“除了最後那道眼神讓我有些許不適之外,全程並沒有發現任何與妖魔相關的功法,氣息等。想來應該是他偶得人族強者所留奇遇。”高邑站在一旁,毫無偏見的說出了自己所看到得一切。
陳老手扶長須,緩慢踱步,輕聲說道:“可惜了一個好苗子,當日在角鬥場初見他,便知他沉著冷靜,出手幹淨利落,天生就是武道中人。
可惜此次受傷過重,武道之路已斷,不知他清醒之後做何感想。”
“老師,是我出手太遲,才有此惡果。”高邑沉聲說道。
“與你何關?我既已吩咐於你,自是老夫失算。眼下隻能先給他服用脫胎丹吊住性命,待他醒來之後再看是否有轉機。”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世上並非沒有能夠完全治愈杜江傷勢的奇珍異寶,便是斬妖宮現在都能拿出許多治療他的傷勢,重續武道之路的丹藥。
隻是那些丹藥豈是僅有金身修為的杜江所能承受?
恐怕剛剛吞服便要肉身崩潰,爆體而亡。脫胎丹已是如今階段他所能服用效用最大的丹藥。
如此一連過了七天,杜江一直沒有醒來。服下脫胎丹之後雖然傷勢不再惡化,但也僅是好轉些許,偶爾還會吐出黑血,體內依舊亂成一團麻。
這天夜裏,星輝閃耀,皎潔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躺在白玉寒床之上的杜江眼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