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邋遢師傅來相認
雙手托著腮,望著窗外,真是無趣。晨曦將冰鎮的銀耳湯放下了:“二小姐,天氣暑熱,你喝點銀耳吧。”身子剛好,可別又犯病。
抬眼望了門口怎麼還沒有上來,將碗推向晨曦:“那個我身子才好,不宜喝太過冰冷的東西。晨曦你喝吧,這天也夠熱的,你一直步行而來,可別中暑了。”
隔壁廂房裏的男子屏住呼吸聽著女子說話,真是一個懂得體諒下人的主子。晨曦滿臉感動:“謝謝二小姐”小心的拿著勺子吃著冰涼爽口的銀耳,“這是怎麼回事?”岸雪出現在門口,指著晨曦。
慌忙將手裏的勺子放下;“大小姐,我”“姐姐是我讓她喝的,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岸煙開口解釋道,娟秀的手帕擦著額角的細汗不慢的說道:“你不喝,也輪不到她啊,一個下人而已”自己口幹舌燥的要命,卻被這個丫頭搶先吃了。
“曦霞,去幫姐姐叫杯冰鎮銀耳”岸煙淡淡的開口說道,晨曦站在那手不停的搓著袖角。“冰糖葫蘆嘞,冰糖葫蘆嘞”岸上叫賣聲傳入岸煙耳朵,她探首望去欣喜的說道;“有冰糖葫蘆?晨曦快去幫我買兩串”
沒有聽錯吧?二小姐最不喜歡吃酸的食物了,岸煙朝她眨了眨眼睛:“還楞著幹嘛,去呀”晨曦反應過來忙點頭:“是奴婢這就去”提著腳丫子往樓下奔去,如果還在這呆著大小姐肯定會念個沒完。說不定還要責罰呢,還是二小姐好。
“你們別攔著我,我要進去找我徒弟”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由遠到近最後到了岸煙的廂房。門被推開,一破衣爛衫的白發老頭奔了進來,見岸煙就大叫:“煙兒啊,師傅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老頭身後還跟著幾隻蒼蠅,姐妹兩人頭一次反應一樣身子急忙後退;“那個等等,老爺爺你說你是我師傅?”他口裏叫的是煙兒,老頭的臉如抹了鍋底灰一般,隻剩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珠在轉動。
他重重的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不肖徒兒,竟連師傅都不認!”語氣裏帶著指責和幽怨,岸煙急了:“我真的我不知道啦,姐姐你清楚嗎?”不敢肯定的望向岸雪,希望她能確定一下。
岸雪無辜的搖了搖頭,那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師傅啊?這個柳岸煙怎會拜這麼個邋遢的師傅呢?“那個你別急,我丫鬟去買東西了,說不定她回來知道。你先坐別生氣,喝茶”萬一氣得魂歸西去,自己少不了責任。
“小丫頭,你不是在拿老頭子開玩笑吧?”老頭坐下來情緒,沒有之前激動了。
連忙擺手:“我以我人格擔保,絕對沒有欺騙你,我的確不認識你。之前我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喪命,醒了後什麼都記不起了。”岸煙不擅長說謊,說話間慢慢低下頭唯恐被識破。
而岸雪一直處於看好戲的態度,不搭話也不幫忙解釋。拿著糖葫蘆進來的晨曦,不明所以的看著邋遢老頭,乞丐怎麼跑進來了。
如見救星一般,急忙將晨曦拉過來;“晨曦啊,他說他是我師傅,是嗎?”是嗎?晨曦也弄糊塗了,你自己的師傅都不清楚,我們怎麼知道。突然想起小姐失憶才說:“奴婢不知,但小姐確有一位師傅”
老者單手扶額,痛心的說:“小煙兒,你真的把為師給忘了”不過好歹撿回一條命,自己早點回來的話可能就不會這樣子了。
雙眉緊湊不似作假,岸煙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那個,師,師傅你別難過,不止你,我連我爹娘都不記得了。你還是去換件衣服,洗洗吧,想吃什麼我幫你叫”
老頭摸了摸肚子,連日趕路,幾乎沒有吃飽過,歎了口氣。“老夫我先回去,蘇醒一番,自會去找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香煙寥寥的雅間裏。
華麗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細汗,“煙兒妹妹,下麵才子在等我,姐姐先去和他們聊聊,你要不一起?”
慌忙搖頭,這些文人騷客,等會出什麼對子,對不上可就麻煩了,“姐姐去吧!這上麵挺好的”
岸雪滿意的點點頭,也沒有打算要帶她去:“晨曦,照顧好二小姐”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房間。
樓道,“啊,駱公子?”柳岸雪停止腳步看著對麵走來的駱恒溫柔的說道,想必是聞訊趕來見岸煙的吧。情急之中的駱恒忙著趕時間全然沒有聽到有人在呼喚他,毫無所覺的向那個包房走去。
此刻柳岸雪的臉色很不好,小手在袖裏緊握,所以人都忽視她。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駱恒已經進入包房裏,眼裏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