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陳懿蘊柔言諫君(1 / 2)

這樣一來就有了幾個好處,譬如分裂反對朱載圳當太子的,使其內部自動產生裂痕。

楊廷和也好,王陽明也罷,亦或謝遷、費宏,這些人久曆宦海,有的人曾主持兩京鄉試,主考會試、參與殿試,有的人開山收徒,提拔人才,因此門生故吏不知凡幾。

他們之間便會形成一個天然的同盟。

入京朝廷兩派,屬於這些人門下的也是多如牛毛。

一旦這些人成了東宮輔弼,換言之他們之間就絕對會出現裂痕。

天下從來就沒有固若金湯的合作,隻要找到一個缺口,那麼決堤隻是早晚的事罷了。

或許有人並不會因為簡簡單單的師徒名義就俯首稱臣,直接對這次小摩擦進行投降。

但朱厚熜更相信,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很多人還是可以搖擺的,即使不投降,他們也會選擇遲疑。

如此一來本來兩個派係,就分成了三個,而且三個派係訴求不同,便會造成三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環環相扣的局麵。

如果人臣內部有了矛盾,那麼誰又會顧得上他這個皇帝?

還有勳戚。

勳戚雖然一直和皇家保持親近,但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的警惕性。要是讓他們賣命,很多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既然如此,那麼朱厚熜索性將他們和皇太子綁在一起。這樣你來,他們也會陷入朝廷這個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此前朱厚熜雖然讓勳戚子弟做他的伴讀,可子弟終歸是子弟,在家中根本沒有話語權。

而這次卻是他們本身。

他們自己和朱載圳綁在一起的話,便是想跑也跑不了,早晚還會被卷進這場暴風雨當中。

隻要他們被迫與朱載圳綁在一起,陷入了這個泥潭裏麵,朱厚熜也可以借著朝臣去消滅一些勳戚。

平日勳戚是高臥九重雲,頭頂玄黃塔,萬法不侵。官員即便是彈劾,那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至於說兼並土地、欺壓良善等等事情,如果使以重處,如削爵,斬首等,顯然有些小題大做,會給人一種吃相難看的感覺。

可但若是在政鬥中失利,那麼大家都沒有什麼怨言,說一千道一萬,是自己不行罷了,怪不到皇帝身上。

朱厚熜這番操作,可謂是一石數鳥。

不僅針對於非議禮黨與非黨長子黨進行有效瓦解,更是將勳戚從岸上拉下水。

思之再三,朱厚熜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蓋自己翻手之間,便將一個個的山頭打了個七零八碎,使其不斷劃分為小團體,無法互相合作。

當然,這也不可能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官僚與谘本某時候是想通的,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必然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然而火燒眉毛,先顧眼前要緊。

現在每天事情一堆,哪裏還有什麼功夫放在和百官耍嘴皮子?

推出太子黨和朝臣黨打打擂台,就能暫時解決問題,沒什麼不可以。

想要有一勞永逸的辦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朱厚熜的確是沾沾自喜,可陳懿蘊、周皙顏就神色有些難看了。

太子有了左膀右臂,那他們日後也就沒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