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將夏霓裳送到兩軍陣前,看見月夜魅那讚許的目光,幾個宮女也覺得這一路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皇後,來,到朕身邊來。”月夜魅站在高高的禦駕上,朝著夏霓裳伸出手。
鐵心鐵蘭會意的點了點頭,將夏霓裳扶起來,送到了月夜魅的身邊。
一見到月夜魅,夏霓裳的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湧了出來,遙遙的指著城樓之上綁著的那個女人,哽咽道:“皇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臣妾的母親。”
月夜魅輕聲道:“皇後,那並不是你的母親。”
夏霓裳吃了一驚,意外道:“皇上何出此言,若不是臣妾的母親,那為何會將她綁在城樓呢?”
月夜魅輕聲道:“皇後有所不知,你母親的畫像,朕見過。那是一個風姿卓絕的女人,而眼下這個女人,雖然說是有些姿色,可和你的母親相距甚遠。”
夏霓裳疑惑道:“皇上此話有理,可是皇上在何時見過臣妾母親的畫像呢。臣妾怎麼不知道?”
月夜魅歎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日後有時間,朕再慢慢說給皇後聽。眼下,先救出皇後的母親要緊。”
夏霓裳點頭道:“臣妾從未見過母親,這一切都要靠皇上了。”
月夜魅道:“皇後放心,朕定然會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不出片刻,夏狼的軍隊也在一裏開外的地方擺布好了。
大將軍一騎當先的衝了出來,叫陣道:“月神小兒,還不趕緊將我夏狼公主送回來?”
月夜魅並不開口,隻是揮了揮手,月夜魅右手邊的隊伍便是裂開了,從裏麵推出一輛囚車,正是夏霓韻。
夏霓韻一臉怒氣的看著依偎在月夜魅懷裏的夏霓裳,破口大罵道:“夏霓裳,你這個賤人,若不是因為你,本宮的大舅二舅也不會枉死。”
夏霓裳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因由,隻是淡淡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們自己前來挑釁皇上的威信,那便是他們該死。”
夏霓韻一出來,那大將軍便激動的叫道:“韻兒,我是外公,你怎麼樣?”
夏霓韻原本還想著和夏霓裳爭辯幾句,眼下聽得自己的外公的聲音,兩行眼淚徑直就滾落了下來。哭泣道:“外公,韻兒沒事。韻兒很好。外公,你要為幾位舅舅報仇。”
大將軍也是一把老淚灑下,隨即斂了聲,道:“月神小兒,趕緊放開我韻兒。若不然,老夫定當率領夏狼鐵騎踏平了你的樊城。”
月夜魅哈哈大笑道:“司馬老兒,你的四個兒子,已經廢掉了三個。難道你想要你的第四個兒子也步上他們的後塵嗎?司馬老兒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兒如何?朕警告你,還是趁早告訴司馬皇後,趕緊的將朕要的人放出來。否則……”
月夜魅說完,站在夏霓韻身後的兵士便將手中的長矛抵在了夏霓韻的腰部。嚇得夏霓韻一陣尖叫,大叫救命。
那大將軍也慌了神了,這夏霓韻可是他的寶貝孫女,一丁點兒都損傷不得。
連忙吼道:“且容老夫準備片刻。”
月夜魅大笑,從旁邊的人手中拿過弓箭,遙遙的指著城樓之上綁著的女人,道:“司馬老兒,別以為弄一個替身就能夠糊弄了事了。你這種障眼法,還入不得朕的法眼。”
月夜魅說完,搭箭拉弓,隻聽得嗖的一聲,那箭矢便徑直射入了那城樓之上女人的身體。夏霓裳的眼睛被月夜魅緊緊的蒙住,夏霓裳並沒有見到眼前那血腥的一幕。而這一幕卻深深的刺傷了在囚車中的夏霓韻。
可這個時候,她的腰部抵著一杆鋒利的長矛,她也輕易不敢動彈,甚至說話,都變得十分的困難了。隻能用眼睛恨恨的盯著夏霓裳。
雖然夏霓裳看不見眼前發生了些什麼,可是她卻能夠聽到聲音。單薄的身子輕輕的顫抖了下。
隻聽得對麵的大將軍吼道:“月神小兒,你眼力倒是不差,既然如此,那給老夫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老夫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月夜魅哈哈大笑道:“司馬老兒,你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朕便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後,你若是還不能交出朕想要的人。每過一個時辰,朕就切下她一根手指頭。”
月夜魅說著,手中一柄飛刀擦著夏霓韻的臉飛了過去,削下一縷發絲。卻是把夏霓韻嚇得癱軟在地。
夏霓裳素來見不得這種場麵,月夜魅也不去理會那大將軍,徑直扶著夏霓裳進房車中去了。原本月夜魅就想要帶著夏霓裳出來的,所以在這邊準備的倒也還算是妥當。就算夏霓裳不想出去,在這房車中等著,也不是不可以。
那大將軍一邊假意命人回城去,一邊遣人傳信,將事先布置在樊城外圍的那些精銳部隊盡數合攏。想要給月夜魅的部隊呈現出包圍之勢。
他不知道的是,剛才還站在城樓之上的他的五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下了城樓了。這個時候的浪穀城的城主府中,來了兩個神秘人物。
素來高高在上的司馬皇後跪在地上,一臉死灰。而端坐龍椅之上的卻是眼下應該在京師中的夏狼皇上,也就是夏霓裳的父皇。而站在他身邊那個一臉雍容華貴的婦人,穿著的是皇後的服製,和夏霓裳的眉眼有些相似。隻是那身子骨,看起來十分的孱弱。臉上那厚厚的脂粉也掩飾不住她肌膚的蒼白。那是一種長年累月不見陽光的蒼白。
那婦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夏霓裳的母親,花想容。
“司馬氏,你可知罪?”龍椅之上端坐的夏狼皇帝眼下威嚴無限,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他身邊那名女子的手,一臉的不舍。那種失而複得的情感,用任何一種華麗的語言都無法描述。以至於他眼下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實實在在的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手捏在手心。
司馬皇後狼狽的抬頭,寒聲道:“花想容,算你厲害。原本本宮留你一命,不過是為了折磨你,卻不曾想著竟然給了你這個賤人一個活命的機會。終究是本宮太過於心軟了啊。若非如此,你眼下早已經變成白骨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