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霓裳的聲音和神情不乏落寞,就連皇姑聽了,也是不住的點頭,道:“皇後所言不差。若是太平盛世,那定然是皇上治國有方。若是正逢亂世,總會有亂世紅顏。其實,那也不過是男人們為了掩飾自己的野心而找的替罪羊罷了。”
夏霓裳微笑道:“居士也是有故事的人吧。”
皇姑怔了怔,道:“貧道是當今皇上的皇姑。”
夏霓裳剛才就在想著,眼前的女子定然是和月夜魅脫不了幹係,如今,果然,連忙起身施禮道:“霓裳見過皇姑。之前並不知道皇姑身份,有所怠慢,還請皇姑恕罪。”
皇姑連忙將夏霓裳扶起來,道:“皇後切莫如此多禮。我很少在宮裏,皇後不認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況且眼下我已經出家了,便是方外之人,實在是經受不起皇後如此大禮。”
夏霓裳道:“皇姑此來,定然不是專程來與霓裳相見的。卻不知皇姑此來,卻是為何。”
皇姑笑道:“皇後心思敏捷,尋常女子所不能及。貧道此來,是受人之托。想要擺脫皇後幫貧道普渡一個人。”
夏霓裳笑道:“皇姑說笑了,霓裳尚且身在局中,不知往何處去。隻怕要辜負了皇姑的一番心意了。”
皇姑道:“難道皇後不想要知道貧道想要皇後普渡的人是誰嗎?”
夏霓裳道:“皇姑此來,定然是為了皇上。若非如此,皇姑又怎麼會輕易的涉足這紅塵之中呢?”
皇姑讚歎道:“皇後的心思實在是玲瓏剔透,貧道所請,的確和皇上有關。皇上眼下正在養心殿中,誰也不見。貧道倒是希望皇後能夠移駕勸勸皇上。”
夏霓裳心裏一緊,卻還是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皇上三宮六院,能夠去勸皇上的女人何其多。眼下鹹福宮如嬪正懷著皇上的骨肉,若是如嬪去,皇上定然是會見的。若是霓裳去,皇上隻怕不會見霓裳。”
皇姑道:“貧道多嘴一句,皇後心中可有皇上?若是皇後心中有皇上,那便不需要去在乎皇上心中有沒有皇後。凡是不問結果,隻求盡心而已。”
夏霓裳眼中淚花滾滾,道:“皇姑有所不知,皇上他,皇上他心裏根本就沒有霓裳。就算霓裳為皇上做的再多,隻怕皇上也不會看霓裳一眼。既然如此,那霓裳又何必……”
清冷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夏霓裳這些日子的苦悶總算是有了一個出口。
皇姑將夏霓裳擁在懷中,輕聲道:“我們都是身在皇室,長在皇室的女人。你的苦,我都知道。可是皇後,你還年輕。你都沒有去爭取過。你怎麼知道皇上的心中沒有你呢?再加上,你們之間還有一個夜歌啊。”
夏霓裳渾身一震,滿是淚痕的臉從皇姑懷裏抬起,不可置信的道:“皇姑也知道夜歌?”
皇姑點頭道:“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夜歌對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的心裏隻有皇上。可是皇上他不知道啊。他隻會看見你和夜歌……”
夏霓裳心裏一凜,道:“皇上都看見什麼了?他什麼時候來了重華宮?”
皇姑點頭道:“皇上已經不止一次見到你和夜歌在一起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夏霓裳想了想,卻沒有想到今日是什麼特殊的日子,茫然的搖了搖頭,道:“請皇姑指點。”
皇姑笑道:“今日是皇後的芳誕。”
夏霓裳一臉震驚,迅速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