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依穿越三關卡,停在一座朱紅與金漆相輝映的巨大宅院門前。見靛藍色底子寫著“未央”兩個金字的金邊牌匾懸在那扇大門上方,一股威嚴肅穆感然而生,連門前停靠的馬車都排列得整整齊齊。穿著一襲白衫的人好像有李微,其他人都是暗紅色調的官服。人群在門前列隊站好,到大門十個太監扮的人個一邊緩緩地推開,門廊中央站著個須發皆白,手握一柄拂塵,衣著甚是華麗的老。是太監總親自來迎官麵聖。
李微隨同眾臣穿過朱漆大門,走上一條紅毯鋪就的石板,見大門內部是一片廣袤的場所,帽子般的宮殿猶如全宇宙的中心,紅毯還需跨過三段數十級的台階才能與之相連。按照官階排,李微站在一段階梯的中下部,身後的扶手欄杆上蹲了一模樣猙獰的玉麒麟。
總太監宣讀皇遺詔,登大典正開始。李班脫下穿了許久的喪服,戴上那頂至尊的十二行冕旒(音),在四個太監的攙扶下沿著紅毯慢慢步上台階,在隆重的禮樂聲中那座龍椅昂首而去。皇帝落座,眾卿跪倒,山呼萬歲的聲音一浪一浪地,逼的禮樂之音逐漸微。李班龍炮加身的樣子不怒而威,頗有幾分皇的風。
新皇的登致辭還未發起,群臣依然跪著,突然有人驚聲叫起。李少身側的玉麒麟脖子長長的,似乎正在歪著腦袋望他,突然就同其餘多同伴一齊掉了腦袋。漢白玉雕成的獅子頭顱像豆子般稀裏嘩啦地滾在地上,人群立刻騷亂起來,驚呼聲四起,混亂中不少人摔倒下樓梯。多虧了費黑將軍同李少一,以雷霆之勢喝阻群臣,大家才得以擦亮眼見楚,每玉柱頂上的麒麟獸首早已刃爽快地切斷,又幾乎封樣的持著,到剛才響徹雲霄的山呼聲振動以致掉落。官麵麵相覷,恐怕有李微和費黑認得那略微泛黃的灼熱痕跡,皇帝的致辭變成下令徹查,登大典在驚魂甫定的竊竊私語中草草場,龍顏不悅。
朝堂中三人成虎,事快傳為大凶之兆。皇帝對巫祝之說不以為然,其中的殺卻顯而易見,李少眉頭緊鎖,帝曰:“車騎將軍遠在江陽,難是東將軍獨自的”。
李少無言以對。玉麒麟切口平滑潔,除了微微泛黃,每座石雕的斷口置與其說是大同小異,本就是一模一樣,好像這些雕塑般來自同一模,許麒麟的頭本來就是後粘的?
兩個摯友對望一眼,皇帝身邊永遠少不了宮女和太監,促膝詳談恐怕不可能了。李微悻悻地走出大殿,感歎李班生可能已無緣踏出那紅泥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