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佳佳,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是誰帶我們過來的?”張曉曼感到頭十分的沉重,她四下看了看,這是一間閑置毛坯房,看樣子是建成好久了,卻不知為什麼沒有付之使用,日久天長,便變得破舊了,她此時正躺在房間唯一的地鋪上,身下是一張肮髒的草席。張曉曼掙紮著起來,走到房間門口,門已經被鎖死了,顯然她們母女被人鎖在了這裏。
“是一個叔叔帶我們過來的,媽媽,叔叔說,我們在這兒好好等著,會有人給我送吃的,過幾天後,我們就會回家了,媽媽,你說,為什麼叔叔要把我們關在這裏呢?是不是他是壞人呢?”
佳佳不甚明白的問媽媽。幼小的她還分不太清好人壞人,在她眼中隻有大人和小孩的概念!
“佳佳,不管遇到什麼是,你都是勇敢的好孩子是嗎?”張曉曼心中一陣隱痛,都是自己連累的這麼小的孩子跟著她受苦。
“嗯,佳佳會學大耳朵圖圖,做個勇敢的好孩子,媽媽,要是壞叔叔來欺負我們,我們就一起對付他!”佳佳瞪大眼睛,很有勇氣的樣子,因為跟在媽媽身邊,這個小姑娘並沒有危險的概念。
“佳佳真乖,等你升中班的時候啊,我一定給你買一個非常漂亮的白雪公主的書包,怎麼樣?你想要嗎?”張曉曼牽著佳佳的手回到草席上坐下,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她們隻有等待!
“嗯,媽媽真好,我好愛你啊!”佳佳抱著張曉曼的脖子在她臉上親吻。
將女兒抱在懷中,張曉曼心中湧動著慈祥的母愛,不管前麵還要經曆什麼樣的狂風暴雨,什麼樣的危險和難以預知的變故,她都會張開雙手保護女兒不受到傷害!
母女倆一起說著話,張曉曼教女兒唱歌,一起打發無賴的時間,直到門外一聲開鎖的聲音,張曉曼才和佳佳停止了歌唱,下意識的,她把女兒抱在懷中。
門開了,進來一個人,矮矮的,有些黑,張曉曼看了又看,遲疑的喊了一聲:“阿生!”
聽到張曉曼喊他,來人很吃了一驚,他不由有些慌亂的停住了腳步,有些口吃的問:“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張曉曼微微一笑,平靜的說:“你不認識我了嗎,在香港,你和阿金曾劫持我,他被捕入獄,你在保外就醫時逃跑,想不到回了內地,怎麼還敢幹這一行啊?難道不怕落個阿金那樣的下場嗎?”
阿生這下認出了張曉曼,不禁有些靦腆的說:“從醫院跑了後,我在老鄉的幫助下回了內地,因為沒有特長,在外麵打了幾年工後,並沒有掙多少錢,黑心的老板做工程賠了,不給我們發工資卷了款子逃了,沒有辦法,我就給人跑物流,跑了沒有兩趟,同行的師傅不顧我的勸阻,酒後駕車,結果車子翻到高速路下,睡個稀巴爛,我幸虧被車上帶著毛氈包裹著沒有受很大的傷,總算撿了一條命來。但是依然沒有拿到錢,走投無路時,竟然遇到了以前道上的一個兄弟,他現在幫派裏做個小頭目,就拉我入夥,沒有去處,所以我就重操舊業了,可也倒黴,怎麼剛做第一單的生意,就遇到了你,你說你這人怎麼淨得罪人,在香港沒有出事算你大幸,現在又被人抓了,還帶了個小的,你們這些有錢人,有錢也不知道收斂著點,竟讓人盯上,也不知道我們的頭跟你要多少錢!”
這阿生到挺能說,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經曆都跟張曉慢說了,對她還留露出同情的表情來,張曉曼猜測他的本性並不壞,不過是為了混碗飯吃罷了,便柔聲說:“阿生,我看你並不是真的想做這種提心吊膽的活計,不如這樣,你放我們母女走,我給你找一份工作,好好過日子,將來找一房媳婦,再生個兒子,這一生就有希望了,你看怎麼樣?”
阿生突然就紅了臉,木訥的說:“怎可能,我這樣子,有那個女子會跟啊,我又沒有一技之長,隻好混日子了,你別說了,被我的頭聽見,也許會打你的,你要是渴了餓了,就喊我一聲,我就在外麵,會給你準備的,我們頭說了,隻要過了這三五天,錢一到手,就放了你們!”
阿生說著,將手中的方便袋放下,轉身出去了,還是鎖好了門,張曉曼過去將塑料袋打開,見是礦泉水和麵包,還有火腿腸,便提到草席上,問佳佳餓不餓,佳佳搖搖頭,張曉曼便放到一旁,沒有動。
在這間破房子裏,白天還好說,到了夜晚,到處是蚊子,咬的佳佳身上到處是包,張曉曼隻好不睡,幫助她驅趕蚊子,無奈蚊子太多,還是讓佳佳被蚊子叮的很慘,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張曉曼止不住的心疼,阿生看了也是一陣陣的歎息。熬到第二天夜裏,阿生給拿來了幾盤蚊香點了,蚊子才算少了些,張曉曼勉強睡了一覺,等醒了一抹身邊的佳佳,隻感到她頭熱的燙手,身上卻一點汗也沒有,很顯然是發高燒了!
“佳佳,佳佳,你感覺怎麼樣?不要嚇媽媽,你怎麼能這個時候生病呢,這可怎麼辦啊?”張曉曼急的淚水和汗水直流,佳佳睜開眼睛看了張曉曼一眼,迷迷糊糊地說:“媽媽,好熱,佳佳好困!”
接著又地上眼睛睡了過去,張曉曼知道她是生病不舒服,才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並不是真的困了,這樣下去,如果不退燒,孩子會被燒壞的,張曉曼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聽到外麵有了動靜,知道阿生回來了,她忙使勁的拍著門說:“阿生,快看看,佳佳生病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她不能發燒的,她有血液病啊,阿生求求你,跟你的頭說一下,給我們拿些要過來啊!”
張曉曼使勁不停的在房內喊著,外麵一個不像阿生的聲音不耐煩的喊道:“吵什麼吵?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今天我們老大來,你等著吧,條件要是談的順利,你很快就會被放了的”
張曉曼說:“這位大哥,你們老大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