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夏秋之交……不對,多事之秋。
洪晟最討厭無病呻吟,
雖然他自己就是中文係畢業的,
但是文青不是騷,
那真的是病啊!
是病就得治。
這不,剛剛經曆一場暴雨,
洪晟就提著行李箱,一腳踹開公司的大門,給老板放了一個終生長假。
“狗日的,不就是上班打卡遲到了半個小時,竟然扣老子的工資。”
一個月也就遲到個十次八次,洪晟真的覺得不多。
這年頭,
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
女人來個大姨媽一個月還有七八天呢。
甩給老板一個後腦勺,
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公交車。
這種班,
不上也罷。
……
3路公交從火車站始發,
哐當的開門聲響起的時候,
終點站,江州師範學院已經到站。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皮,洪晟被一個大叔拍了拍肩膀叫醒。
“小夥子,醒醒,已經到站了!”
“啊?到站了?”
眼前白亮的光有些刺眼。
洪晟被人推搡著從公交車上擠下來,手裏抓著拉杆箱,盯著眼前的噴繪有些發愣。
“奧運五環?這是什麼鬼,北京奧運都快結束十幾年了,怎麼還在車上噴這種老掉牙的東西,懷舊也不是這麼幹的。”
洪晟皺了皺眉罵道。
“同學,你走不走?”
說話的是一個腦袋上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女生,一身碎花裙,模樣小巧,臉盤子精致,就是體型有點嚇人。
目測起碼一百五出頭。
“同學?誰是同學啊,你全家都是同學!小小年紀就長這麼圓潤,肯定是coco喝多了。”
盯著女孩手裏的冰飲。
洪晟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你不走就讓開點,別人還等著過去報道呢!”
見洪晟似乎有些愣神,羊角辮忍不住打斷道。
洪晟心裏不可抑製地突然一陣狂跳。
“報道?報什麼道?自己不是剛剛從公司出來嗎……啊這?”
洪晟愣住了。
因為他正在盯著眼前的瓷磚體一陣猛瞅。
江州師範學院?
“瑪德,這不是我以前上大學時候的學校嗎?我怎麼跑這兒來了?這坐的到底是公交還是飛機。”
江師雖然不是什麼名校,甚至連重點本科都不是,更別提985和211了。
但是兒貧不嫌母醜,在洪晟心底,江師一直都是自己心裏的一塊自留地。
後山,
鬆崗,
湯泉,以及記憶裏熟悉的那一張張熟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瑪德,這不會是做夢吧。”
站在校門口,盯著熟悉的校門,還有校門邊上那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竹林。
洪晟嘴裏喃喃道。
“喂,同學,你是大一的新生吧,哪個專業的?”
“新生?”
洪晟突然有點懵。
新生!!!
我都畢業十幾年的老臘肉了,還什麼新生,可別逗了……
但是盯著行李箱拉杆上的那隻手,洪晟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蟑螂似的。
沒有理會跟他說話的那個高年級模樣的學生,洪晟醉酒似的拖著手裏的拉杆箱衝到門口保衛室的窗戶前麵。
盯著窗戶玻璃裏倒映的人影,眼睛瞪得老大。
“看來這真的不是做夢!”
洪晟沒想到重生這種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有些不信邪地捏了捏自己的臉。
臉頰上的軟肉上一陣吃痛。
艾瑪…好疼!
玻璃上麵,
自己還是那個帥氣的小模樣!
國字臉,
劍眉挺立,眸子黑亮,整一個奶油小小生。
唯一不同的是,
這哪裏是三十多歲的老臘肉,這簡直就是十八歲的小奶狗啊!
洪晟是90年8月生人,
08年9月份大學剛入學那會兒正好剛過完陽曆18歲生日沒幾天功夫,四舍五入再大約一下,可不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奶狗。
雖然因為小學上的晚,導致上大學的年紀有點老,但是畢竟人生的小荷才露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