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歎了口氣,累是累,可一想到白天的事情,自己哪還有睡意。他看了看吳小米,“貴妃早些歇息,朕還有些政務要處理。”然後吩咐下麵的人,好好伺候貴妃歇息。
卻不想下麵的宮女心明,對吳貴妃說:“娘娘,你還沒用晚膳呢。”這宮女也是說給皇上聽的。
“啊?”皇上有些為難,自己竟然讓吳貴妃餓著肚子看著自己吃飯,如此說來,楊府的人,應該也都是餓著肚子的。那麼楊婉兒,更不用說了。皇上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楊婉兒。心裏有些擔心,隻好說:“來呀,伺候貴妃娘娘用膳,對了,再重新做些菜,叫婉兒姑娘也出來吃吧。”
吳貴妃早知道皇上會這般說話,在皇上用膳的時候,她就跟楊婉兒說,讓她趕緊回房休息,就說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起來給皇上請安。
“皇上,婉兒身體不好,累了一天,剛才妾身見她累意十足,就命她去休息了。還望皇上不怪罪妾身才是。”吳貴妃說。
皇上既是想心裏怪罪也不能說在口上,現在自己跟楊婉縈又沒什麼的,哪能為了一個沒名沒份的人怪罪自己的貴妃娘娘呢。再說,現在想起之前跟喬楚天說的那些話,也不能在他麵前失了尊嚴才是。
“唉,貴妃多慮了。朕是考慮你跟婉兒姑娘姐妹一場,替你為她著想而已。既然她累了, 就隨她吧。我跟楚天還有些事情要談,讓奴才們好好伺候你。”皇上心虛,隻好借口跟喬楚天有事商量離開 。
“楚天,咱們到書房去吧。”皇上對喬楚天說。
喬楚天點頭答應。吳貴妃向皇上行了一禮,口裏說著皇上慢走。
走進書房,皇上是想把白天的事情都縷一縷。他現在突然想起來,今天喬楚天兩句話就讓齊老大服了軟,心裏奇怪,隻是那時候一直沒問,現在有了時間,兩人單獨相處,他要把這個事情了解清楚 。
這麼想,皇上就開口了,“楚天呀,今天齊老大為難我們的時候,你說了一個李大人就把他嚇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想齊老大也不是愚蠢之人,怎麼這麼就輕易相信了你說的話呢。”皇上問喬楚天。
喬楚天沒想到皇上會這麼問,這在二十一世紀,純粹隻是一個簡單的心理學問題。在那種時候,齊老大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而皇上穿著也並不差,有可能是有錢人家出身,穿了微服而已。他雖然叫屬下人教訓自己,但還是心有所虛。這時候喬楚天大喊一聲,對於齊老大那樣的人,一下子感到不解。趁這個時候把事情說出來,齊老大自然相信了很多。再加上齊老大這樣的為人,李向善大人跟他基本上是一路人,而且比他還陰還險,他自然要忌諱七分。不敢亂來,再說了,看皇上這樣的氣勢,一般人不相信很難。
但喬楚天也不能這樣直說,這樣說來,皇上還以為他在耍心眼,會對自己加以防備。
喬楚天想了想,對皇上說:“回爺的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齊老大那樣的人,他怕什麼呀?肯定是怕李向善那樣的人。而他又跟李大人們有接觸,一定知道他們也是什麼樣的人。那時候我說你是李大人的表弟,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放過了咱們,他少得罪一個人,而且以後要是李大人問起來,還可以說跟爺你有交情。如果要你真不是李大人表弟,最壞也就是放咱們一馬而已,但他覺得以他齊老大的勢力,沒有誰他找不到的,特別是還有一大群官員對他的支持。他不是跟你說了嘛,那些當官的跟他都是一道的,就差沒穿同一條褲子了。”喬楚天這個比喻讓皇上失聲笑了出來,這個喬楚天,沒看出來,竟然是一個幽默之人。
“嗯。”皇上點了點頭,這樣說來,確實有一些道理。
“就像爺,你怕什麼?”喬楚天突然問皇上。
他這問,可是非常有講究的,皇上作為一國之君,是權力最大的,沒有什麼他能怕的,但齊楚天這樣問,還真把皇上給問著了。皇上怕什麼?這就是讓皇上進行一個反思 ,也是為皇上好。
皇上想了一會,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確實有害怕的事情,“如果說朕也有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害怕天下的百姓受苦,創新一受苦,朕的社稷就不穩。”皇上考慮得十分周到,任何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地區,百姓穩,朝廷穩,百姓要亂了,朝廷也就支撐不住了。
喬楚天見皇上這麼快就能想清楚,說實話,這可是在古代,喬楚天這是用現代人的思想來考慮古代的事情,自然沒什麼。便古代,以皇上的權勢,誰也不敢這樣問,以皇上的權勢,他就是天下最大的,他有對任何人的生殺大權,他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
喬楚天是第一個問皇上這樣話題的人,也讓皇上對他增加了新的了解,這樣的人,可堪大任。
“皇上,你想呀,你害怕百姓受苦,所以你心裏裝著百姓。同樣一個道理,如果齊老大不是作惡之人,他說他是普通百姓,代表百姓們向皇上祝賀,你一定會很高興的接見,那個時候,萬一他使壞,皇上你不就被蒙騙了嗎?因為你心係百姓,而他心係官員,所以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像皇上一樣,寧可苦了自己,也要讓天理百姓過得安康。”最後一句喬楚天實在是虛偽的誇獎皇上,他也不得不誇呀,要不然如此對比,可是對皇上的大大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