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洛陽,通濟坊。
一名小廝站在一個有些頹敗的小院前左右鬼鬼祟祟地看了幾眼,見沒什麼人注意到他,這才輕輕打開小院門扉擠了進去。
二月間已是春天,正是萬物複蘇之時,不過不時還是會吹來寒風,逾高牆,躋室堂,使人有微寒之意。
寒風拂麵,小廝不由縮了縮身子,走到正屋前叩了叩有些掉漆的朱紅色房門。
“秦郎君,任掌櫃吩咐小人前來收稿。”
他輕聲說完後,屋裏便傳出一個磁性的男子聲音。
“稍待。”
不一會兒,門被“吱呀”一聲拉開,一個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卻俊朗非常的少年出現在他的麵前。
少年打了個哈欠,讓開房門:“進來吧。”
隨後便往屋裏去拿稿子:“這次怎麼是你來?你們掌櫃呢?”
“任掌櫃家裏似乎出了點事,回長安了,便吩咐小人今天前來收稿。”
小廝沒有進屋,依舊站在門口。
聽了小廝的話,少年也沒有說什麼,不一會便拿著一小摞書稿走了出來遞給小廝。
“咯,《鴻蒙少年獵顏錄》第五卷。”
小廝接過書稿,並沒有翻閱,隻是行了個禮道別:“既然書稿已得,小人便回書坊了。”
“對了,你們掌櫃回了長安,我這個月的書稿費找誰領?”俊朗少年突然喊住正要離去的小廝問道。
“掌櫃的友人這些天在書坊幫忙料理,月末郎君可以去找他。”
少年聞言點了點頭。
“郎君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小人便告辭了。”
“沒有了。”
少年搖了搖頭便回頭進屋,關上了房門。
小廝見少年無事,也出了院子。
又鬼鬼祟祟地看了周圍幾眼,這才抱著書稿急匆匆地朝著書坊的方向趕去。
……
回到屋子裏,把稿子交出去的秦瑟臉上露出笑容。
“太好了,過幾天就是月末,又有稿費入賬,可以吃幾頓好的。”
秦瑟是一名重生者,重生來到唐朝已經三個月了。
前身也叫做秦瑟,父親秦時臣是河南府功曹,為官清廉,除了洛陽城中的這個小院之外便一無所有。
秦時臣的妻子多年前便在生秦瑟妹妹時難產去世,而秦時臣在三年前也因病去世。
秦瑟兄妹倆送喪回秦州老家,半年前才回到洛陽,想在東都走一走秦時臣以前的關係,在官場中找一份差遣做。
可惜人走茶涼,更況且都走了三年了,關係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秦瑟學問不行,貢舉製舉走不通,隻是區區一名生徒。在東都輾轉忙活了幾個月,依然不能得其門而入。
三個月前他眼見從老家帶來的錢財將要用盡,一時鬱悶之下喝了點酒,結果被從後世重生來的秦瑟直接接管了身體。
穿越來的秦瑟也沒得辦法,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作為一名文科生,釀酒製冰什麼的又不會,隻能寫寫小皇叔出版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在這三個月中,秦瑟化用筆名“東京騎兵”,先後出版了《明瓊女神記》、《貴婦白姐》、《鴻蒙少年獵顏錄》三部劉備文。
由於其細膩的描寫、刺激的情節,帶給這個時代的老蛇皮們前所未有的體驗。
這三本已經在私底下火遍了洛陽紈絝圈、青樓交友圈等眾多圈子,據說還有人在青樓裏用裏麵的劇情玩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