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凡非常喜歡這首詩，尤其是年輕的時候，莫非？難道？穆軒是我的孩子？想到這裏，穆一凡激靈地打個寒戰。他又仔細地看看畫，怎麼覺得這幅畫那麼像自己畫的呢？
穆一凡模糊地記得是有這樣一個叫蔓蔓的女子，他依稀能夠記起她那早已模糊的容顏。在他的腦海裏他想象著當時這個女子的愛，這個女子對他的期盼，想象著她的恨，她的絕望，她跟家人鬧翻了的孤立無援。想著想著，她的身影從記憶深處爬了上來，那美麗的容顏，那嬌羞的笑，那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穆軒說：“一凡伯伯，我媽媽特別喜歡舒婷的這首詩，她總是對我說：你看媽媽就像這些藤蔓一樣纏繞在這兩棵竹子上。雖然你爸爸畫的不好，但是他卻畫出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境。”
穆一凡的回憶被穆軒的話打斷了，乍一聽感覺這些語言是那麼熟悉。他又讓穆軒說了一遍，穆軒疑惑地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穆一凡終於想起來了，這些話他曾經對一個清純美麗的女孩說過，他喃喃地說：“一輩子，一起過！”
穆軒驚訝地說：“一凡伯伯，你怎麼知道？我媽媽也經常念叨這句話。”
穆軒說完，他仔細地品味著這句話，突然，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種猜測，莫非？難道？不！穆一凡不可能是我的爸爸？不可能，這個世界不可能這麼小。上天不可能會開這樣的玩笑。
穆軒看著臉色越來越凝重的穆一凡，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不想去相信，也不想去承認。他倆都不再說話，空氣特別凝重，他想早點離開這裏，一秒鍾都不想呆下去，因為他害怕，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會承認自己就是他的爸爸。所以他想早點逃開。
穆軒卷起畫就要走，穆一凡蠕動著嘴唇，說：“穆軒，我倆談談好嗎？”
穆軒說：“我不想談，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我真的很害怕從你的口中聽到我不想聽到的結果。”
穆一凡說：“孩子，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聽到，但並不代表這就不是事實。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就是你的爸爸。”
穆軒聽了頭腦“嗡”地一聲響了，他不相信地看著穆一凡，大聲地說：“不，這不可能。你快對我說這不是真的。”
穆一凡搖了搖頭，說：“孩子，我不想欺騙你，這是真的，自從你講你母親的愛情故事的時候，我就開始猜測，我沒想到我的猜測竟然成我事實。”
穆軒說：“我的爸爸是攝影師，而你是畫家，你們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穆一凡看著聲嘶力竭的穆軒，他不知道該怎麼在往下說。穆軒在事實麵前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那裏，清醒了一點的穆軒質問著穆一凡當年的事情。而穆一凡流著眼淚帶著懺悔的心講述著他的年輕時代。